乾坤殿之中,乔月珩瑜躺在踏上,布满血液的袖口已经被撕开。
有些已经与肌肤粘在一起了,夜神君的用热水擦拭着,将那些已经与肌肤想融合的布料溶解开来。
乔月珩瑜躺在踏上,手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划开的口子让她有些高烧不止,甚至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轻。
“母亲......父亲......”乔月珩瑜口中呢喃,两个脸颊,已经热的滚烫。
不知为何,躺在榻上的乔月珩瑜哭了出来。夜神君连忙放下擦拭伤口的棉布,轻轻拍着乔月珩瑜的背。
因为落入池塘之中,乔月珩瑜此刻的身子,到现在还冰凉,即便脸上的蕴热让脸颊红彤彤,可是被子之下的温度,却依旧空冷。
就连口中的呢喃夜逐渐模糊,乔月珩瑜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说话下去。
夜神君将那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小心翼翼的包扎,生怕哪一步不注意,让乔月珩瑜落下病根。
握着乔月珩瑜的手,依旧冰冷,冷峻的面目上,那眉毛紧蹙,狭长的双眸之中的黑色瞳孔紧紧盯着同样蹙眉的乔月珩瑜,眼中的担忧,言语不可诉说。
“珩瑜。”夜神君口中轻念,怕吵醒榻上的人,又怕榻上的人没有回应。
榻上的人,已经昏迷神智不清不能回应了。
夜神君坐在榻上,将乔月珩瑜护在怀中,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乔月珩瑜,用自己的温度暖和着冰冷的被窝。
被窝中的冰凉开始有一点温度,夜神君双手抱着乔月珩瑜。怀中的人,脸颊依旧微红,只是那蹙着的眉目,似乎有几分舒缓。
......
眼前有些朦胧飘渺,烟雾环绕之下,还夹带着迎面而来的风,有些微凉。
天界之中,少有微凉,一切东西在九天玄日之下,无不存在着温度。
像这样的凉风,就连九天玄日都照不热乎,显然是沥水之上的风没有错了。
“要到沥水行洲了,小心一点。”巫山歧月站着云帆之上看着浅杨。
一路路途遥远,浅杨虽有些疲惫,但越靠近这沥水行洲,便越不敢懈怠。
“好。”浅杨回复到巫山歧月,一路过来,她受尽了巫山歧月的照顾。
她心里自己清楚,天界的传闻没有哪些是可信的,真正可信的东西,是每个人心里清楚又不舍得拿出来说三道四的。
那些可以用嘴巴说出来的东西,多半是人云亦云,拿自己的不确定作为口齿之间的交谈,以此来维持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交谈。
她浅杨作为一株风铃草,长在那山谷之上好几千百年。她没有一张谈经论道的嘴,因为她一直都是耳听四面,听八方来风。
因为存活,她要分辨那处的风,是会将她吹拂压低,让她的根茎再难抬起头来,便就此永远靠着土层。她会听见许多的风,有只有声音的,也有没有声音的,但风却如刀刃那般锋利的。
她要做的,不是去等那些风靠近,而后才开始对风做出判断防备。她要做的,重来都是做好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强,让自己能够在那些风不管真假来临之前,将自己全副武装。
她要做的,不是等那些所谓的真相送上门来,而是在那些风言风语之下,能够一眼就分辨出来。
即便没有一眼,她只要感受那所谓吹来吹不过来的风,便知道那真假。
但她不愿随风跟风,或是做一位引风人。她愿守好寂寞的真相,做一阵留驻的风。
浅杨只知道那个在山谷之上,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尽管那时她只是一颗没有成型的风铃草,但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那些所谓山神游手好闲,山神神力微浅,只不过是阵阵耳边的风言。
若是一个人游手好闲,怎么会花费时间和经历踏足所有的山川河流,将濒临枯竭的草木重新善待。若他真的灵力浅微,怎么能够替她挡下那一道滚滚天雷,帮她渡过一生的劫,成为她心中一生的结。
浅杨看着眼前的山神君,巫山高大巍峨,才能有这样一个坚韧心性的山神,在她眼里,举世无双,无可睥睨。
沥水行洲上,阵风肆意而行,偶有几阵严厉的风拂过水面,吹拂甚远。
巫山歧月抬头替浅杨遮挡,别在腰间的风铃花吊坠吹拂之下声响叮铃。
“此处风过于严厉,我来做屏障。”说罢,巫山歧月召开法阵,将浅杨和自己罩在同一屏障之中。
浅杨的衣摆垂落,不再被风吹拂。屏障之中,总是比外边的寒风要温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