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看着允深,宽厚的肩背,还有水滴没有干透的痕迹,顺着那躯体的起伏,缓缓流下,落入不明所以之处。
男人皎洁的身影,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她隔着屏风,犹如隔岸观火,亦不知烈火焚身。
她看着允深穿好衣服,看着他系好衣带,还有那略带湿漉的头发,半垂下的几缕发丝便遮挡在那一双明朗炯炯的双眼之前,犹如墨染山河前的漂泊云烟,遮挡朦胧,美不胜收。
屋内烛火只有一盏,照不出多余的人影,夏窕躲在那处,到是让他察觉不出。
她顺着屏风,浅着脚步走过去,就在允深的身后。
双手环住,一把抱住了允深。
他眉目一蹙,抓住环在腰间的手,险些就要呼出灵力。
“夏窕?”他试探的问道。
她手上,还有今日他为她戴上的红绳。
这个点,不待在自己的屋中,她来这屋内做什么。
“屋中可是有刺客?”他握着夏窕不愿放开的手问道,“可是被吓着了?”
他想着也是,登上碧海妖神的位置还不久,还让他做了开元首臣,如此想来未必能够服众。若有宵小曾此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想来,是他没有安排妥当,才让夏窕受了委屈。
夏窕在身后摇着头,一张柔软小脸,蹭着他的背脊。
“没有。”
她说到,一双手抱的更紧了些。
“哥哥,我喜欢你。”
她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将一颗心剖开献给一人,就在此刻。
“别闹,回你屋子去。”
他说着,掰开她抱着的手,一只手指掰开,又被另一只手指摁下。
“夏窕。”他张口呵斥身后的人。
夏窕一震,继而眼尾在烛光之下,微红伴随那流出的泪珠,喉中哽咽难以压制。
她放开手,转身便跑了出去。
那屋中的灯火,没过多久,便熄灭了。屋中宁静一片,他今年没有守岁。灯火通明,唯独一处熄了灯盏。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同一屋檐,不得不相见。
夏窕总挑着时段,去追逐他的身影,而他似乎也避开那些时段。
即便是遇上了,也是一人低头,一人快走,后边的人总是追不上前面那人。
夏窕,便永远是后边那人。既然同一条路上走就了,脚步一齐,一人一旦岔开,便很难再遇到一起了。何况,这两人同时走了岔开的两条不同的道路。
也是,从平衡打破开始,便已经没有支撑。
她拦住允深的前路:
“哥哥。”
“何事?”允深抬头问道,未曾将那日的事放在心里,但并非毫不在意。
他从来到碧海,便将夏窕作为小妹,他从来没有想过别的什么。
“那日——”
她话语未完,便被打断。
“过往之事不提也罢。”说罢,他便转身欲走。
夏窕看着转身的人影,心中有某样东西,从此就要缺失的触感。
“那日我是真心的。”
只是,眼前的人没有回头,仍旧背着身,任长风卷起他修长的黑发,挺拔的身影迷失在这年初的冷风之中。
哥哥说新年爆竹,喜庆迎年。
没想到,今年不同往日。
她终究还是一个人承受了这份凉薄。
屋中没有点灯,对屋也许久没有亮过了。
“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站在我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个人,也不在话下。”
一袭黑衣的人,手中打着灯笼,看着眼前哭肿双眼的夏窕。
她不知这人是如何进来的,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好让她落入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
“代价?”她问道。
眼前的人,宽大的帽檐之下,看不透一张脸,便只能听到那笑声。
笑声爽朗,与她想象的阴森恐怖有些差别。
“只要将这颗种子埋在碧海妖神殿之下,我便给你那般能力。”
他手中伸出一粒微小哟嘿的种子,种子离开手心,悬浮在上空,散发微红色妖艳的光圈。
“这是什么?”夏窕指尖捻着那豆子大小的种子,那指尖的光有些暗道,继而又消失不见。
“曼珠沙华。”说吧,他手中灯笼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