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跳,可这回躺在床上也没跑,被褥下的紧紧攥住了里衣,“你做什么?”
苏茶认真着说,“我忽然现,你的眼睫毛好长啊,是小时候剪过的么?”
皇子:“……?”
他色僵硬,泛上了可疑的红晕,没好气地回,“跟你什么关系?!”
苏茶倏然,“所以说,小孩子活泼开朗点嘛,不天天板着脸苦大仇深的。”
趁着他虚弱地病倒在床上,她胆大着伸,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下。
皇子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
苏茶盈盈地道,“好嘛,你欠我次生辰礼物,这就当成是利息了。”
“以后我大约不能时常来见你了,你小心,同样的坑,不能掉进去第二回了。”
皇子沉默半晌,低声应道。
他明白她的思。
宸贵妃被降位成季贵嫔,后宫中定然硝烟起,到处都不安宁。
恐怕就算是皇子,也受不冷遇,尤其是在端和帝不肯见关雎宫任何人的前提下。
如果贤妃真有心他的命,这自然是最好的时机。
皇子死了,端和帝只会迁怒与季棠音。
果不其然,从苏茶离开后接连三天,皇子便遇上了接踵而来的各种算计,比如药中多加了味药、食材两两相克、半夜有人偷偷把窗给打开,若不是现及时,第二天皇子的症状估计加上个风寒。
皇子沉心等了十天,把尚书房内的奴才派系都打听清楚了,然后带上证据,全部呈到了端和帝的案前。
他的理由,是想为季贵嫔证明清白。
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端和帝之所以大怒,贬了季棠音的位份,并不是因为他中毒了。
这才讽刺,父不像父,母不像母。
皇子有时候也想过,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称上不敬君父,不忠不孝。
但转念,他也想开了。
皇家的人,血缘是最珍贵的东西,有它,他才是皇子,才有继位的可能。
可同时也是最不值钱的,只端和帝愿,他随时都能有新的儿子、新的女儿。
所以说,只有掌权的人,才有资格去评判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婉贵嫔说的对极了。
皇子慢慢直起身,仰望着龙椅上,威严持重的帝王。
他这时候,也不过就是个沉浸男女之情的普通男人。
“既然如此,你去给你母妃请安吧。”
端和帝轻咳了咳,“看看她身体如何……来回朕。”
皇子恭敬应下,低垂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讽刺。
他看见了自己呈上去的证据,第时不是想为儿子抓出幕后黑,除去危险,而是想着怎么借他的口,去试探季贵嫔对自己是爱是恨。
皇子从勤政殿出来,色冷淡着往关雎宫去。
季棠音的状态并不好,每日怔怔望着窗外出,恍惚有了心灰冷的模样。
锦菡担心极了,见到皇子如同见着救星,忙迎上来,迫切福身,“皇子,您可是带来了皇上的思?”
“主子这些天茶饭不思,志消沉,天也说不上句话,奴婢实在是担心极了,求您向皇上求求情,好歹给主子个诉说冤屈的机会吧!”
皇子情平静,“你先下去,我有话和母妃说。”
锦菡生怕季棠音等会儿对皇子显露出怨憎,便有些犹豫。
皇子眸色沉沉,个眼扫过去,锦菡心惊,下识地回“奴婢遵命”,恭恭敬敬地从殿内退了下去。
他缓缓走到季棠音前,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眸光复杂,“父皇让我看望你,他已经查明了你的清白,知道不是你……”
他顿了顿,“害我。”
季棠音眸光闪了闪,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他的脸上,冰冷淡漠,点儿也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若是想害你,你出生,我就该掐死你。”
她眼底出泪来,“都是你……都怪你!”
“如果你是因为你,他也不会死!”
从季棠音仿佛泄般的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