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起来,“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巴不得司令大夫人三夫人死?”一旁看笑话的二小姐钟离媚忽然觉得母亲的话有些过分,正欲上前劝阻,却不想“啪”迎面竟是钟离钦一巴掌,“二娘,凡事皆需有度!大姐不过刚回来,您就说这些未免太过分了!我敬您是长辈,我是小辈,不同您动手,可要记住在这家,真正管事的是我!您若再说错什么话,受罚的便是二姐!”
钟离媚捂着火热的脸庞躲在自己母亲身后,“是,你是这家管事的!你只要张口我们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可是,钟离钦,司令若是地下有知你如此待我们母女,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二姨娘搂过自己的宝贝女儿,拽着她疾步往别院走去,“我们走,不然人家管事的要收拾咱们孤儿寡母!”
“你!”钟离钦正欲开口,却被玎珂挥手拦下,“姐,你是不知道,这种事她们母女每日要闹上三四次!”“人死为安,够了!”钟离钦一怔却只得闭口,若按玎珂过去的性子,必定会和她们闹下去,但现在的她似乎已是云淡风轻,无心争吵。
她跪下为父母磕头,每一声却都重重砸在地板上,玎珂白皙的额前留下浅浅的红印,钟离钦也别过头不敢再去看,永念难消释,孤怀痛自嗟,似乎昨日玎珂还偎依在父亲的怀中,父亲搂着膝下两个女儿谈笑风生,“玎珂是绝美无伦的牡丹,万花莫敢争奇斗艳,可骨子里却是堪比男子的争强好胜,看似千娇百媚罕见的尤物,实则难以驯服的野兽。钟离弦乍看下容貌略逊于玎珂,却是空谷幽兰美而不艳,媚而不俗,三千丈旖旎如画。”那时父亲的话尚未说完,玎珂竟是故作生气的叫嚷:“父亲真是偏心,将我比作俗气的牡丹,三妹却是清雅的兰花!”
一切却转瞬即逝,故景犹在,人却无存。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凶手呢?”玎珂抬眸对着钟离钦,平日父亲皆坐专车出门,上海整路都会开道,为何会发生这般事故。
“当日父亲和母亲说要去火车站欢迎两广司令,可路上却忽然冲出一辆车,那车上带着炸药,顿时就……”玎珂一个踉跄险些昏过去,钟离钦慌忙伸手将玎珂搂住,一旁的钟离弦却仍是匍匐在地上啜泣。
“尸骨无存?”玎珂哽咽着,不敢听钟离钦的回答却依旧问出口,钟离钦偏过头紧蹙着眉,艰难的一字字说出口,“烧得都只剩骨架了!”
玎珂努力的喘息着,父亲一生戎马倥偬,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钟离钦扶着玎珂坐下,看她神情稍平静后才敢继续道:“我封锁了整个上海,彻查此事,但一直毫无结果,除了……”
“除了什么?”玎珂焦急的看着钟离钦,钟离钦了解玎珂一向的急性子,“除了那辆车的车牌只烧去一半,”钟离钦抬眸死死望着玎珂,迟疑了下却继续,“车牌上写着粤字!”
粤?父母去迎接两广司令?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么凑巧!
玎珂用手背抹去脸颊的泪水整衣起身,“这件事太蹊跷了!我要亲自查明!”她的双手紧紧握成团,直到指甲深深扎进ròu里,却丝毫没有半点痛意,我钟离玎珂绝对不会放过凶手!
“大小姐,这是两广司令前段时间所有的活动情况。”玎珂快速翻阅着成堆的资料,她的指尖滑过一行行的方块字,“姐?”钟离弦推门如鬼魅般飘进来。
正文 致命刺杀
玎珂只觉钟离弦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怎么了?”玎珂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说话总是亲切,一方面两人是关系极好的姐妹,另一方面,自小在家中钟离弦的母亲出身低贱,时常受二姨娘的排挤,可如今她却连唯一的病母也不在了。
“来姐姐身边坐。”钟离弦依靠在玎珂的肩头,就像多年前玩闹的两人,“姐,这个家只有你待我好!”玎珂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倾泻的发丝,“傻丫头,我是你姐当然对你好了!”玎珂知道钟离弦自小受尽了委屈,如今却还要遭受这般。
钟离弦却忽然起身凝视着玎珂,她的眼神中带着令人恐惧的决绝,“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父亲,大娘,还有我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玎珂垂下闪动的眼眸,“我怀疑就是两广司令干的!”她说着不觉翻动手中的资料,“你想,北平和苏琛泽作战的时候,两广却攻打江浙分散父亲的兵力,以至北平和上海不能联手夹击苏琛泽。而我们大败苏琛泽后,两广却提出要同上海议和,两广司令亲自来上海表达自己的诚意,所以父亲和母亲才去迎接,可这路上却出了车祸,他们以为装有炸药的车子会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