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不好受。
“大小姐,应该是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才会晕厥,服了药不多时便会醒来,不过切勿让她再伤心难过……”医生细心嘱咐的话还未完,却听见玎珂低低的发出声。
“袁尘!袁尘!”她如同梦魇缠身般不住的喊着,身体却一阵一阵的冒虚汗,耳里轻微的鸣声在嗡嗡作响,丝毫听不到周围半点声音。
她只觉自己奔跑在无垠的冰地,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河水被冻结徒留下宽阔的冰面,身后是追兵眼前却是无处可躲的冰面。
“玎珂!
她猛然回眸,他犹如一缕曙光般,瞬间撕破黑暗,奋不顾身来到她的身边!
“袁尘!”
玎珂噌的一声猛坐起来,眼前却是无数张扭曲的面孔,行素喜极而狂的紧紧拥抱住她,“玎珂,你总算醒了。”
她无力的靠在行素身上,仿佛她是唯一可依赖的支撑,可两行眼泪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少帅?”何副官伏在袁尘耳边小声叫道。
袁尘却双臂安稳的放在两边,四周皆是杂沓的人声,嘈杂中他却只听见近在耳畔,又遥在天涯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放开我!”
他却故意捧起她娇小的脸庞,她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竟愣住了,“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去见司令,我一定会让他把你送给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对上他炽热的眼眸。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谁。
他只知道她是他一人的玎珂。
“少帅?”何副官低下头却发现,袁尘的眼角边竟盈盈的滚下一滴泪。
从最初到最终,他一直在等她的出现,可刚他们彼此靠近时,他却踩空了一级台阶,瞬间坠入万劫不复的炼狱。
“少爷,东侧的阁楼起火了!”
东侧的阁楼?
殷慕箫手中批改文件的钢笔瞬间落地,弦!
他发狂的奔向阁楼处,可火焰已卷着浓烟吞噬去白房子,小楼摇摇欲坠的发出拉崩倒之声,烈火卷着呲呲的微爆同西风呼呼作响,众人皆是抢夺泼水,可火势却不见小,反借助着风狰狞的映红了整片天空,四壁落地窗透亮映着屋内火光闪耀。
那年他回头和她四目相对,他轻轻托起她清秀的脸庞手指竟是微微颤然,“你叫什么名字?”她冷冷的答:“钟弦!”
她隐瞒了自己高贵的姓氏,去掉离只说一个钟字,可她却忘了弦和箫注定琴瑟相鸣,永难离。
四周的火焰灼热得令人窒息,火舌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扭曲掉所有的一切,过去,现在和他们之间永不可能的未来!
殷慕箫隔着厚重的落地玻璃却隐约可见屋内的她,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般团团将她包围其中,“弦!”殷慕箫隔着落地玻璃喊她的名字,钟离弦却不断的旋转着,任由呛人的烟雾将她笼罩。
她仰头对着旋转欲坠下的天花板不断吟唱着霸王别姬,那年母亲挥舞着水袖清纯质朴的音色带着哀怨,“弦儿,你记住,最好的戏子不是专心唱戏,而是把自己变为戏中人,不分戏内外。”
她记住了,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她钟爱一生的男子早已化为一方尘土,爱她的男子却将她折磨至死。
烈火中她用力甩着水袖翩翩起舞,仪态悠然,步步生莲,左移右滑犹如踏浪而来,轻启朱唇却是一曲霸王别姬穿墙而过。回眸间一抹红色和墨色不断搅拌着,她伸手竟一把扯掉了眼前的红布,直露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正文 化为灰烬
浓重的黑烟撕裂了空气,也撕毁了殷慕箫所有的神经,他在han风中不住的簌簌颤抖,紧闭上双眼实在不忍看下去,他怎会对她下如此狠手,他怎能挖去她绝美的明眸。
佣人们各个提着水桶前去扑火,可蓝天下巨大的火焰却不断扩张,钟离弦不停的旋转着在烈火内仰天大笑,她隐约可以听到房子外殷慕箫若有若无的喊声,可她的嘴角却微微的上扬,拂过一丝浅浅的笑颜。
她爱过他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殷慕箫的手穿过她垂在腰际的长发。
钟离弦站在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她的目光落在路边的紫藤花架旁,半壁斜阳晒着碎石小径,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手挽手逆着光悠然散步,连空气中似乎也充盈着淡紫色的香味。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房子,车子,还有钱,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殷慕箫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