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身浅淡素衣,极至脚踝的黑发散乱地披在背上,背着个大药箱,约摸十四五岁的女孩推开屋门,朝阳般宁静漾着淡淡光芒的黑眸看着屋里闲散地喝着她早上在锅中炖着的“山鸡药膳粥”的青衣男子,圆圆的眼瞬间瞪大,下一刻,药箱落地,人飞跃窜到男子怀里,近乎撒娇地轻唤:“死人,你总算来了。”
呃,如果忽略最后一句话不计,这绝对是一副十分养眼的画面。
无痕宠溺地抚着她的长发,若说自己你是他的心腹,怀里的这女人便是他极难得的友了。
对,她确实是个女人,虽然身量娇小如十五六岁的少女,又长着张讨喜骗人的娃娃脸,笑起来眉眼弯弯,还会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我等了你两年了。”怀里的女子突然嘤嘤地低泣,“你这次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无痕将人扯开一臂的距离,挑眉,勾唇,轻哼。
“你会想我?女人,你的眼泪真是越来越廉价了。”
“哈哈哈!”逍遥无比风骚地勾了勾胸前的长发,含泪明眸微微一转,娇笑:“你这次肯来看我,是不是有事求我啊?我跟你说啊,这次不管你怎么求,我都不会答应,唔——”她低头想了想,“不过还是可以的,如果你能满足我这些年那唯一的小小愿望的话,我说不定会——”
“打住。”无痕抚额,怎么两年没见,这女人还是死心不改。手指了指旁边床上躺着的小酒,“还有一口气,你给我救活了。”
逍遥嘟了嘟那惹人怜的小小樱唇,淡淡地在床上扫了一眼,“他得罪谁了?”
无痕不语。
“你得罪谁了?”不死心地继续问。
无痕顺着玉笛尾端系着的坠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玉笛丢给逍遥,“你给我把这玉笛洗洗,多洗几次。”
逍遥将玉笛凑近鼻端嗅了嗅,柳眉微皱,嫌恶地离开一段距离,“蛇腥味,怪不得你会恶心了。喂,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得罪谁了?”
无痕摇头表示不知,“我无痕公子岂有得罪的人,不过是不小心上了当。”
“噗!”逍遥很不厚道地喷了,“你也会有这一天,唔,让我想想,普天之下,能让你无痕公子受罪的,除了皇帝老子,不,不,皇帝老子也不敢对你怎样的,应该是那人吧。我说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无痕无语地瞪她,也不知道谁才跟孩子似的,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还撒娇?!
“那是他的小厮。”半响,他讷讷地回道。
“啊?”逍遥瞪大了一双圆眼,“怪不得了。”静默一会儿,她接着说,“这孩子身上那些口子都是利刃所致,刀刀深可见骨,但又留了一口气在,你不觉得诡异?”她走到床边,手搭在小酒腕上,嗤笑,“呵,灵蛊,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到无回山来找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用灵蛊操控心神,哎。”
无痕闻言眼眸一深,半响走到门边道:“我先出去,下面靠你了。”
难得从无痕的话里听到了深沉的叹息,逍遥刚想嘲笑两句,却默默地转了目光,仔细地给小酒看起病来。
她与无痕认识多少年了,她是亲眼目睹他的那些经历,深知,这个看似优雅闲散的人的心里,其实藏了一颗深沉无比的心。
不久的将来,如果催生了这颗“心”的爆发,那也许,会是一场浩劫,也许,会是一场救赎!
站在竹屋外,抬目眺望不远处的崖壁,清眸是从未有过的清澈宁静,唇际浅浅的弧度。
懒懒地踱步至竹屋后院的小花园,han冬将至,花园里栽种的茶花已是羞态半露,姹紫嫣红,说不出的娇,道不明的艳。
习惯性地伸手到腰间,方想起玉笛已经交给逍遥去清洗了。转眸四顾,果然在离竹屋不远处看到了一棵还是绿衣裹身的树。
清眸中漾起欣喜,唇角一弯,提气纵身,足尖轻点一株茶树,借力再起,飞掠至高树上,摘下几片树叶,又飞掠而回。
轻轻落在茶花林前,选了一片最好的叶子,用衣袖拭干净,方递至唇边。
轻灵音符缓缓从红唇溢出,随着深秋的风飘荡在无回山中,引得山中人们驻足,微闭双目,静静感受乐音中的世界。
“风轻舞,美人纱;半弦月,对酒唱。
玉手捻,琴音扬,梦一场。
无情剑,斩过往;谁曾想,女儿殇。
红尘江山,英雄泪洒,红颜笑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