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他是看到了什么歌功颂德的文书,正独自偷着乐呵呢。于是也没再多问,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不得不说,韦忠嗣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当天下午便抽了个空,跑到松州县衙门去找林璟去了。他这么大个官突然到访,莫说是县衙里的小吏,就连县令大人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这地界儿上出了什么大案要案,竟要劳烦剑南节度使大人亲自过问了!
一阵鸡飞狗跳、行礼叩拜之后,韦忠嗣也不和别人闲扯,直接拉了林璟出去说话。留下一头雾水的松州县令,心里七上八下。
韦忠嗣挑了挑眉毛,乐呵呵地把来意一说。林璟当即乐得快要跺脚,是啊,这元居安可不就是个佳婿嘛!细细一想,元居安和自己政见相同,又是个出身不凡的大才子,若有韦忠嗣保媒,这婚事可不就是一件大好事!
“我瞧着也是好事一桩,只是,还要问问孩子的意思。再者说,元公子出身不凡,恐怕未必看得上我家景岚……”,林璟眯着眼睛,嘴上说着要征求女儿的意见,可想起元居安那俊美的相貌,心中早已认定:这样的好儿郎,哪家姑娘不爱?只是人家毕竟是宗室后裔,万一看不上自家女儿,岂不是闹了个没脸。
韦忠嗣笑眯眯地颔首,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道:“你我都是过来人了,这点事儿还能不明白?你瞧平日里元居安看景岚的眼神,若说没有情义,连我都不信!”,说着拍了拍林璟的肩膀,露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翌日,景岚清晨照例早早起来,由春雪服侍着净面、梳头,随后去了林璟屋里用早膳。
冬日吃不上新鲜蔬菜瓜果,早膳就是简简单单的白米粥,配上八宝酱菜和香气扑鼻的胡饼。父女两个像往日一样,坐在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可林景岚却觉得父亲今日有些不大对劲,至于是哪里和寻常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气氛怪怪的。
景岚不明所以,抬起眼皮,有些狐疑地望了一眼父亲,柔声问道:“父亲,您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
林璟这才察觉自己失态,摆了摆手,又想到元居安那边还没有准信儿,总不好急着把这事儿跟女儿说了,万一事情不成,岂不是要叫女儿空欢喜一场?因此,他干笑两声,想要搪塞过去。
林景岚无语,父亲脸上写满了心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是长安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是林逸岚的婚事有了什么变故?还是罗家外祖母的病又犯了?总之,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乱了阵脚
韦府的庭院中有一棵高耸的松树,这点儿青翠给单调的冬日也平添了几分色彩。景岚带着春雪,主仆二人在树下相对而立,春雪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而景岚的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今早在家里用膳时,便觉得父亲看自己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来了韦府,在书房里拜见韦忠嗣,对方也笑得比往日更和煦三分,似是遇到了什么难得的好事儿一样。韦忠嗣笑眯眯地和景岚han暄了几句,就满面红光地道:“景岚,你父亲昨日有没有跟你说啊?你且别急,我这就去前院找元居安,你在此耐心等候便是!”,话音未落,就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
一头雾水的景岚只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想要拦住韦忠嗣问个究竟,可对方却摆摆手,一副“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的神色。景岚没有办法,只能由他去了。可总觉得这事儿跟自己有很大关系,实在放心不下,便悄悄地吩咐春雪跟着韦忠嗣去前院,听听他究竟要跟元居安谈些什么。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可就全都乱了套了。春雪微红着脸,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欣喜,道:“小姐,我听得一清二楚。韦大人是要撮合您和元公子呢!”
景岚只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事儿,也太荒唐了吧。回想起韦忠嗣和林璟这两日的奇怪表现,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合着两个长辈这是给自己说亲呢。连一向踏实冷静的春雪此刻都这般雀跃,看来他们都觉得元居安是个良配啊……
景岚心下叹了一口气,低了头,闷闷地问道:“那元居安是怎么说的?”
春雪只当景岚是少女怀春,心中羞怯呢,忙笑道:“小姐,您放心。元公子只愣了一下,便大大方方地表示同意,还三番五次地躬身拜谢韦大人呢!依奴婢看来,此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啦。也好,您和元公子怎么瞧怎么般配,老爷这下也就放心了……”
一向谨慎少言的春雪此刻也感慨起来,说起了元居安如何如何不可多得、景岚和元居安这对财智佳人如何如何般配,一时间竟絮絮叨叨、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