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一定要买。买房子是我的事,不是你的事。”
韦丽静如止水地接了话,“也是我的事,我已经想好了,房子要买,马上就买。首付款不够,我想办法。”
正在喝水的郑凡差点被喉咙里半途而废的一口水呛死,他木木地望着韦丽,“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再不买房子,你会疯掉的,为了不让我23岁守活寡,我决定,豁出去,跟你一起把房子买到手,我有一万块存款,马上我回家跟我妈再敲诈一笔,说买就买,下星期拿下!”韦丽说得豪情万丈,郑凡听得热血沸腾,他们就像策划好了一次恐怖活动并注定了成功一样兴奋和激动。
郑凡一把搂住韦丽,野蛮地亲着韦丽,“你终于长大了!”
韦丽从郑凡的怀里挣脱出来,“身上都是汗,还没洗呢。”
年轻人没钱,却有体力,他们庆祝喜悦的方式就是不知疲倦地做爱,郑凡满怀感激地和韦丽在床上整夜庆祝。
屋外的夏夜无比闷热,大杂院里的黄狗在窒息的后半夜里很压抑地叫了一声,声音像是戴着口罩发出来的。
韦丽回了一趟老家,她向卖水果的母亲借了两万块钱,加上自己这几年积攒的一万块钱,全都交给了郑凡。郑凡接钱的手抽筋似的乱抖,“我一定会还的!”
韦丽轻松地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还什么还的?不过,我妈的两万一定要还,卖水果要风吹日晒三四年才能挣上。”
韦丽母亲一开始死活不愿借钱,韦丽说如果再不买房子的话,不是郑凡去精神病院,就是我去守活寡,母亲问为什么,韦丽说郑凡被你逼着表态三年买房后,梦里都在忙着挣钱买房,整个人疯疯颠颠的,没有大礼拜,没有节假日,平时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里,“本来我坚决反对买房,可看他什么钱都挣,太危险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女儿竹篮打水不说,还要背上个不闻不问的骂名。”母亲拿出两万块钱的时候,哭了,她说养女儿享不到福,还倒舀走了一瓢,韦丽抓着钱,喜形于色,“舀走一瓢,还你一缸!”
拥有了九万块钱的郑凡像是拥有了九万里江山,底气十足,信心百倍,他和韦丽盘算了一下,如果首付百分之二十的话,其余办按揭贷款,他们可以买一个两室一厅九十平米的房子。只听说夏天以来,房价涨得厉害,但厉害到什么程度,郑凡也不太清楚,他在欧陆地产做会刊时,也从来不问房价,别人要是谈房价,他就会默默地走开,在拥有九万块之前,房子是他身上的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不敢面对。
这次韦丽是和郑凡一道去看房的,百安居离城中村近,是全市房价最低的楼盘,价格低的原因是百安居建在老火葬场的旧址上,老市民一走进百安居就像是走进火葬场遗体告别大厅,心里发毛,郑凡韦丽这些庐阳新市民们因缺少火葬场的记忆而忽略了这里的风水好坏,就算后来知道了,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忌讳,就像郑凡当初住进城中村死了一个孩子的出租屋一样,毕竟省钱。
韦丽和郑凡心情良好地站在楼盘模型前挑剔着房型、朝向和采光,当他们终于对一套两房一厅都很满意时,一问价格,每平米五千八,郑凡傻了,去年给郑凡介绍楼盘的售楼小姐没变,房价却变了,“去年我来问的时候,才四千六,不到一年,就涨了一千二。”售楼小姐很耐心地解释说,“你去问问,百安居是全市涨幅最小的一个楼盘,你要是不买,明年还会涨。”
郑凡和韦丽站在楼盘模型前,一时像丢了魂一样,郑凡嘴里喃喃地说着,“我辅导一晚上只能挣三十块钱,他们打一个饱呃,就涨了一千二。”
韦丽来时高涨的热情被当头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收银员对数字的敏感与熟练让她很快算出了他们买房的前景,“按百分之二十首付,你们九万块钱去年在这里能买九十多平方,你看,没抓住机会,今年只能买七十多平方了。赶紧下手吧!”
郑凡犹豫着,“不急,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韦丽拽着郑凡的胳膊,“有什么好了解的,再不下手,五千八的都买不到了。”
郑凡没理睬韦丽,他掏出手机,走到售楼部外面,给上次同学聚会时重新联系上的大学同班的秦天打了一个电话,“我整天忙着兼职打短工,不瞒你说,这一年半我一次网没上过,报纸也没看过几份,你在北京,消息应该比较可靠,电视上说这次国家宏观调控要打压过热的房地产,房价会不会降呢?”
秦天虽然没当上国务院副总理,但人在北京上班,相当于在副总理身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