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吐血,我没有放弃责任。但他没说,说了也没意思,有那么短暂的片刻,郑凡希望韦丽手中有枪,情绪失控的韦丽最好一枪把自己了结掉算了。
第二天一早,本来说好了郑凡独自一人去银行挂失,可临出门前,韦丽非要陪郑凡一起去,此时,她已经平静了下来,也许是对昨夜的情绪失控有所反省,韦丽一早熬好了稀饭,盛好稀饭后,她又跑到巷口给郑凡买了两根油条和两块烧饼,烧饼包油条是穷人的共产主义早餐。
韦丽拿起桌上的一张晚报扬了扬,“看这报上,一个上网没钱的小混混,就为了抢二十七块钱,把出租车女司机杀了。你去银行要是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扛不起。钱没了倒也罢,人没了就惨了。”
郑凡说,“我把钱全取出来办到一张卡上,就在柜台里集中一下资金帐户,不需要现金出柜台,没事的。”
韦丽死活要一起去,“一早我已经跟单位请过假了。”
郑凡走向银行跟走向刑场是一样的心情。进了银行大门后,郑凡让韦丽在客户专座的椅子上休息一会,他一个人去柜台办理,韦丽不干,郑凡心里顿时四面楚歌,当他站在柜台前准备办理时,手像是被铐起来似的不能动弹,韦丽催着他说,“快点办呀,后面的人等着呢。”
郑凡突然拉起韦丽的手走出柜台,在银行的一个角落里,郑凡无比绝望地向韦丽坦白交代了两万块钱的去向,“对不起,我不是存心隐瞒,我是怕你担心,担心周天保家不还钱,其实也不是不还,是一时还不起。当初,我想,反正一时也买不上房子,救命要紧,一冲动就借了。我也多次想跟你解释,可我觉得这钱一时肯定还不上,你早知道就早痛苦。才没说的。”郑凡说话有些逻辑混乱、语无伦次。
韦丽先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就不痛苦了?你可以背着我借钱,也可以背着我跟人家约会。”说到这,韦丽突然不顾场合地在银行大厅里爆发了,她挣开郑凡乞求宽恕的手,使劲地抹着不争气的眼泪,“你骗你父母,骗我父母,还骗我,你就是一个骗子!”
许多来办业务的客户被这一突然引爆的场景弄晕了,他们脸色茫然地看着两个年轻男女在温暖的营业厅里拉拉扯扯着,银行保安手里拎着跃跃欲试的警棍横在郑凡和韦丽中间,表情和声音高度警惕,“银行不是闹事的地方,要吵出去吵,你们再不离开,我马上报警!”
韦丽趁机冲出银行大门,打了一辆车直奔城中村,进了出租屋,她一边流泪,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裳,然后简单地塞进一个帆布包里,回单位宿舍去住了。
郑凡办好了挂失手续骑车回到城中村,他一进门就嗅出了韦丽出走的气息,及至看到简易塑料布衣橱的拉链敞开时,他知道韦丽真的走了,郑凡沮丧地倒在床上。他看着屋顶发愣,屋顶在雨季被反复淋湿后霉变,黑乎乎的流露出一派腐朽的气色。
郑凡不停地给韦丽打电话。
今天韦丽是请了假的,不在上班,不用关手机,可手机一直关着,下午的时候,电话打通了一次,但没接,再打,又关了。
郑凡给她发了三十多条信息解释,主要是道歉和保证悔过自新、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其中有一条信息颇具震撼力,“是的,没有你,我不会这么辛苦;可没有你,我连活着的理由都没有。”韦丽只回了一条信息,“结婚证已经被偷走了,我也该安静地走开了!”
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和衣躺在床上的郑凡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地快要睡着了,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郑凡以为是韦丽打来的,他从床上一个反弹坐了起来,打开手机,是悦悦打来的,“刚才郝总看了这期维也纳会刊的大样,发火了,你把郝总和王副省长握手的照片处理得太小了,郝总说用两个对开页打通发表,你马上过来!”
郑凡翻身下床,连夜骑着自行车赶往十二公里外的欧陆地产总部。
郑凡赶到欧陆地产总部,快到十二点了,悦悦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郑凡进去的时候,悦悦正在办公桌电脑前上网,见了郑凡,悦悦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会刊,而是关于韦丽,“我刚才在网上遇到了韦丽,问她怎么溜到网上来了,她说累了,到网上透透气。你们是不是闹意见了?”
郑凡说,“没有。”
悦悦站起来,手中转动着一支红蓝两色的铅笔,灯光照耀着她缺少睡眠和缺少水分的脸,“我早跟你说过,韦丽并不理解你。当然,我这样说丝毫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因为我早就看出了你的短板,你除了像农民一样勤劳和坚韧外,你缺少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