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太息公的话说完,最後的希望无预警破灭,咒世主又惊又怒,受邪天御武的极招重创,本已气息紊乱,顿时气血攻心,骤然昏厥。
听见咒世主昏厥倒地的声响,太息公放下手,露出了根本不见泪水的容颜,轻掸衣袖,打理衣裙,施施然而起,神情冷漠的下令∶「将他抬回王宫。」太息公微勾绛唇,绘著红艳胭脂的唇,噙著冷酷的微笑,一字一句以著咬牙切齿的力道,铿锵有力的说∶「身为他长达数百年的重臣,他的妃子,於情於理,吾都应该好好送他一程。好好招呼他,千万不可怠慢。」
「是。」云凤做了个手势,隐身在四处,同样一身黑色衣裙的女子立刻现身,上前抬起咒世主,向著王宫的方向而去。
待云凤等人离开後,太息公独自站在封印之地,凝视著颓圮毁坏的石蛹,想著数百年前,此生难忘的一夜凌rǔ,想著曾经激烈噬咬著她的爱恨。
到如今,都已如同化为尘埃的石蛹一般,消散了。
「终於要结束了┅┅」太息公闭眼喃道。
独自又站了半晌,太息公最後一次深深看了眼数百年来,封印著她的痛苦与折rǔ的恶梦之处,才转过身,挺直腰杆,以著一贯的从容,优雅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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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邪扶木包围的王宫,虽然明明是白昼,却昏暗得彷佛入夜。
黑色衣裙的宫女,忙碌的穿梭往来,在黑暗的王宫里点起了一根又一根的龙凤花烛。大红色的喜烛,在层层黑色的纱幔间jiāo互辉映,构成了一幅诡谲的画面。
咒世主自昏迷的黑暗里苏醒,迎接他的却是更深沉的黑暗。
听见chuáng榻上的声响,雪白的皓腕穿过黑纱,掀起了垂落至地的纱帐,坐在chuáng沿的太息公,正冠束发,一身贵气bī人的黑色王服,全然不似亡国的模样。
对著眼前怪异的情况,咒世主心一凛,想撑坐起身,却浑身瘫软,四肢不听使唤;试图运功,但是气海竟是一片虚无。
「无需白费力气,先王的那一掌,原已毁去你八成的功力。吾又断了你所有的筋脉,如今的你,不过只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废人 。」
咒世主听得一震,怒喝∶「太息公!妳竟敢趁本座昏迷不醒之际谋逆!」
太息公轻拍了两下手,点头赞赏,「说得好,但是┅┅」太息公魅然一笑,「联合珥界主谋害雅狄王,又将此事栽赃到先王的身上,让先王不得已逃亡至苦境,终致魂断异乡,甚至还不放过的杀害先皇后。你,又有何面目来指责吾的不是?」
暗忖太息公敢明目张胆的如此做,恐怕此刻王宫已全是她的人马,此时再激怒太息公只是不智,不如先保住性命,再做打算。
咒世主心念一转,「本座一向待妳不薄。妳难道不记得了吗?」
「王数百年来施予吾的恩情,吾没齿难忘。」太息公蓦地语气一变,面露愤怒之色的厉声道∶「当年先王骤然被上天境之人以杀害雅狄王之罪为名带走,你仓促之中接任王位,佛狱的贵族多有不愿臣服者,是吾族誓死扶持,一次又一次平定了百馀年里的连绵不断的内战,为你的王位死伤无数!你为了拉拢吾的族人,假情假意待吾,立吾为妃,让吾甘心为你出生入死,但是你非但不曾顾念吾与吾族对你的情份,在吾胎象未稳之际,设局让凝渊凌rǔ於吾,更且让吾抱恙出战,几乎命丧战场之上!」
咒世主蹙紧双眉,极力想表现出心情的沉重,「妳丧子的心情,本座十分明白,那也是本座的孩子,本座焉能不心痛?凝渊那夜对妳做的事,本座一直深感愧疚,是本座教子无方┅┅」
「荒唐!」太息公冷冷哼笑,「事到如今,你还以为吾会相信你的虚言假语?凝渊自从丧母之後,出游在外已数年未归,却突然出现在王宫之内,不仅瞒过了宫人,甚至连你竟也一无所知,未免可笑!更何况王宫一向戒备森严,那夜吾受他百般折rǔ,若非你从中做梗,岂会无人察觉!可恨吾当时被恼恨遮掩双目,未能察觉你的狠心,反倒助你设局将百口莫辩的凝渊封印在石蛹之中,为你彻底湮灭了证据。」
原以为当年之事做得天衣无缝,却未料仍是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破绽,咒世主虽然暗自惊心,却不放弃的继续试图打动太息公,「设计除去妳与本座的孩子,本座也非常心痛,但是本座也是不得已。本座的亡妻也是佛狱的贵族之女,族长见本座对妳宠爱至甚,深恐本座会不念父子情份,杀害凝渊,让妳的孩子成为佛狱下任之王,所以就将妳有孕之事通知凝渊。凝渊骤然回到佛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