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快,已经招呼了人进来,将他堵住嘴巴给拖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姜大夫,也是一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使劲低垂着脑袋,目光凌乱的四下乱飘。
老夫人的目光锐利如刀,自他身上扫过。
姜大夫下意识的使劲的把头垂得更低。
不过她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再次看向了齐大夫问道:“方才你也给宁儿把过脉了,她的身子怎样?”
姜大夫知道,如果严锦宁真有个什么损伤,他肯定在劫难逃,冷汗一滴一滴的砸在地砖上。
齐大夫道:“二小姐只是有些气血闭塞,可能是服药的时间尚短,暂时还没什么影响。”
姜大夫听了这话,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老夫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盯了许久方才冷冷道:“你不是卖身到我们严家的家奴,而且在我严家做事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这一次出错,大责任不在你,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以后你也要当心一点,不要和李管事一样犯糊涂,否则……我侯府虽然无权处置你,一旦你开错方子,伤了我府上的人,我还可以将你送官究办!”
永毅侯府想要弄死他这样的草民,只需要和京兆府尹打个招呼就行。
姜大夫自觉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当场收下老夫人的警告,拿袖子擦了把汗道:“是!老夫人的教诲小的记下了,以后定当尽心尽力的为府上效力。”
老夫人于是不再多言,对二人道:“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你们都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两位大夫相继离开,这屋子里就只剩下老夫人和冯氏两个。
老夫人半晌没说话,整个屋子里死一样的沉寂。
冯氏捏着帕子,在那里站了许久,最后实在扛不住了,终于咬牙对上老夫人的视线道:“母……”
“行了!”不想老夫人却是一挥手,打断她的话。
冯氏一怔。
老夫人并未曾发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冷静的叫人心惊。
她说:“这一次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一清二楚,我也都不糊涂,以前我一直当你是个有分寸的,现在看来却还是我高看了你。你不用狡辩,你的解释我也不听,你自己去祠堂,对着谅儿的牌位跪着想想清楚罢。这一次,我不与你计较,但这却是最后一次。”
“母亲!”冯氏的心里一慌,赶忙跪下,也不再否认,只陈情道:“我知道是我一时拿错了主意,可南康公主府那边对玉儿本来就不满意,我瞧着那郡王爷也是个喜好颜色的,宁儿的样貌生得好,我……”
“闭嘴!”老夫人终于怒了,厉声喝止她,再也掩饰不住目露凶光的瞪着她道:“别再提你生出来的那个小贱人了,是她自己作践,你是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插手,既然你还是拎不清,那就也别怪我不给你脸。”
老夫人说着一顿。
冯氏心里立刻就有种极端不妙的预感,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老夫人又道:“大丫头和南康公主之间的亲事,能成就成,不成就作罢,上回你和南康公主之间不是已经有过协议?本来我已经让了一步了,没想到你们母女居然得寸进尺?这样你也就别怪我无情,宁儿的婚事,你以后都别再插手了,也省得你再打歪主意。”
这样一来,严锦玉的婚事岂不是又要黄?
“母亲……”冯氏凄厉的惊呼。
老夫人恶狠狠的瞪她一眼道,完全不予理会的说道:“来人,把夫人送去祠堂,让她跪一个月的牌位醒醒脑,不准任何人前去探视,一切都等她想明白了再说。”
老夫人的态度强硬,冯氏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妈妈亲自过去搀扶,杨妈妈就不敢动了,慌乱的左右一想,赶紧给老夫人跪下去,恳求道:“老夫人,夫人纵使有错,那也只是因为心疼大小姐,请您消消气。而且这马上就年底了,府里各种事都需要夫人打理……”
“宁儿和三丫头过年就都要及笄了,马上就要议亲,也是时候让她们都学学将来怎么管家了。”老夫人冷冷说道。
她是彻底不待见严锦玉了,冯氏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她越是偏着严锦玉,以这老太婆唯我独尊的脾气,就只会愈加打压她们母女。
她虽然强势,但也识时务,再不多做争辩,只爬起来,态度也软了下来的诚恳道:“是!都是儿媳的不是,我会反省的。”
陈妈妈请了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