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完,转身使劲的一把拉开了殿门。
外面太阳已经升起来,旭日的光辉洒在地面的金砖上,是明晃晃的华丽。
国公夫人头也不回的抬脚跨过了门槛。
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如何掐住皇后和太子的命脉。前面她说出来的可能真的是一时的气话,但是这回如果任由她走出去,那就不一定了,让她翻了脸再这么一走,那回去肯定就是给丛英去信,不准定国公府一脉再支持太子司徒宸了。
这个后果,是丛皇后根本就无法承受的。
“母亲!”她心里一慌,连忙又再追上去,一把拽住国公夫人的袖子,“您听我解释……”
“放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国公夫人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根本就不肯再听她多说来浪费时间,使劲甩开她的手。
丛皇后被她推了个踉跄,但是因为这一下用力过猛,再加上本来就病体虚弱,国公夫人只觉得脑中轰然一空,眼前一片花白。
可是她本来就有着将门女的毅力和风骨,当即咬紧牙关,撑着步子走下台阶去,再一抬头,被空中明烈的阳光一刺,到底还是身子晃了晃,摔在了地上。
“母亲!”丛皇后也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扶她,同时扯着嗓子冲外面大声叫嚷,“来人!快来人!宣太医!”
这宫里的奴才都被古嬷嬷支开了,过了一会儿古嬷嬷才带头从院子外面跑进来。
彼时国公夫人已经双目紧闭,脸色发白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快!来几个人帮忙把母亲扶进去!”丛皇后六神无主,“传太医!把李太医张太医王太医他们都叫来。”
“是!娘娘!”兰芷闻言,提了裙子往外跑。
几个嬷嬷宫婢合力把国公夫人抬进了殿内安置。
“娘娘快起来,您小心些!”古嬷嬷扶着她站起来。
国公夫人到底是她的母亲,丛皇后是真怕她会在这里出什么事,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想了想道:“还是再叫个人去国公府把府里大夫也请过来吧,这些年母亲的身体都是他在打理的。”
“好!”古嬷嬷握了她的手,安抚道:“娘娘先别急,国公夫人不会有事的!”
因为紧张和恐惧,丛皇后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一直都心不在焉。
古嬷嬷狐疑的试着问道:“娘娘,国公夫人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丛皇后回头看她一眼,眼底的神色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半晌,才僵硬的扯着嘴角道:“大概是太子又对子渊做了什么了吧。”她说着,就愁苦不堪的使劲捏了捏眉心,苦笑道:“母亲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她过来威胁我,说要让我和整个定国公府都和从太子划清界限。”
古嬷嬷也是听得惊疑不定,缓了半天才舌根僵硬的开口,“国公夫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可怎么办?”
丛皇后一筹莫展,又捏了捏眉心,“晚些时候,你传个话,让太子过来一趟吧。”
丛皇后说完,就先转身进了殿内。
古嬷嬷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忧虑的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也跟了进去。
因为是皇后宫里叫人,太医院的人片刻也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娘娘……”过来的四个太医齐齐行礼,丛皇后刚要说话,不经意的一抬头,却见有几天没见的司徒渊冷着脸从外面快步进来,隔了挺远的距离,丛蓉提着裙子几乎是小跑着在追。
这个儿子,对丛皇后而言简直就像是讨债的冤家,这会儿见到他,丛皇后就忍不住的心里烦闷,直接吩咐太医道:“我母亲她意外晕倒了,你们快去看看有没有事!”
“是!娘娘!”太医应声进了里屋,司徒渊已经一步跨进了殿门。
丛皇后皱眉,叹了口气,“怎么这么没规矩,过来也不提前叫人通传一声?”
司徒渊目不斜视,却居然根本就连斜眼都给她一样,完全当她是不存在的一样,直接错开她身边,绕开屏风跟着进了内殿。
感觉到他像是一阵风一样的从身边刮了过去,丛皇后的脸皮突然僵硬无比,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和司徒渊之间的母子关系虽然并不亲厚,但一直以来表面上却都彼彼此和谐的,这是第一次,司徒渊对她完全的不假辞色。
一个国公夫人,一个司徒渊,这一老一小,今天居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丛皇后的眼底浮现一丝怒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