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实诚！”墨凛原本就在朝堂之上弄了一肚子气，此刻听顾洛姝这么一说，被压住的火瞬间又蹿了上来。

他上前一步揪住顾洛姝的头发：“你是不是也希望江山易主，希望朕不得好死！”

顾洛姝泯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墨凛，直到发间传来丝丝疼痛，她才缓缓开口：“我回来，什么也干不了。”

“那你想干什么？想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吗？”

“我的愿望从来都不是这个！”顾洛姝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她的表情另墨凛微微一震，不由地松了手上的力道。

“如果罪臣有退敌之法跟皇上交换，皇上可愿放罪臣自由？”

墨凛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看着顾洛姝，不知道在想什么。顾洛姝看墨凛不说话，继续道：

“罪臣听闻林小将军几次请缨被拒，想必是皇上念及年幼，恐非墨言对手，刀剑无眼，要是想他哥哥一样的下场，就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墨凛眉头皱起，说话的力度也加重几分。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皇上纵然不舍，可林家总是要立军威的，罪臣的法子，万无一失，皇上大可派他前去，定能大胜！”

“你倒是消息灵通，也想的周到！”墨凛的神情越发深沉，顾洛姝果然什么都猜的到，只不过理由却只说对了一半，如今林家就只剩林小将军一脉，他想用林家军，就必须要保住林小将军的命。

“好！只要仗大胜，朕答应还你自由！”

“罪臣，想带小柯一起走！”

“小柯？就是那个照顾你的宫女？朕怎么不知道，你俩已经好到了铺后路都要为她着想的地步了？”

顾洛姝明显听出了墨凛言语中危险的信号。她咬咬牙，坚持道：“皇上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只要这一仗能胜，朕就准你所求！”

墨凛答应的干脆，反倒让顾洛姝心里没了底。

“君无戏言！”

“当然，朕从不食言！”墨凛嘴角勾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手伸进被中：“朕很好奇，你这样一副身体，如何能过你的平凡日子。”

残忍的语言句句刺痛着顾洛姝的每一根神经，她愣愣地看着上方，将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承受这墨凛的一切。

应该快结束了吧，自己很快会从他的视线内消失，也会很快从他的心里消失。

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一切正如顾洛姝所料想的一般，林小将军大获全胜，墨言节节败退，暂时蛰伏。

小将军凯旋而归，龙颜大悦，亲自出城相迎，设宴犒赏三军。

整个皇宫一片喜气洋洋，唯有顾洛姝斜靠在床帷旁，空空荡荡的屋子，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顾洛姝甚至能想象的出此刻林小将军接受众臣祝贺，受尽爱戴的样子。

顾洛姝心里比谁都清楚，林小将军背后，有整个林家军，而自己，只有一腔热血和爱他入骨的感情，何其卑微，何其渺小。也许从头到尾，墨凛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