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站在营帐在,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着。人是他伤的,毒是他放的,凭什么他还要装好派人送解药过来!
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别人会感恩戴德地收下吗?
不可能!
“顾将军如何?毒可解否?”墨言看到军医从帐中出来,急切地问到。
“晋王放心,顾将军性命无忧,只是将军身体太过虚弱,因此用药不易太过猛烈,毒虽已控制,但没有解药,并不能完全根除。”
“本王知道了,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扰顾将军休息。”
墨言待军医走后,预掀开帷幄进帐中一看,可手却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最后又无力地垂下。
墨言把昏迷的顾洛姝从战场上驮回来,没有人发现,顾洛姝的眼角一直流着泪。在顾洛姝心中,始终都只有那一个人,以前是,即便是到了这般地步,也依旧是。
他很想大步走进去,指着对方的鼻子问:“把你捡回家的人是我,赐你姓氏名字、给你身份的人是我,如今对你百般照顾的人也是我,他给你了什么?你为什么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墨凛!”
可是问了又能如何,顾洛姝欠自己的,早在把他从天牢里救出时。就已经都还清了。
墨言叹了一口气,转头走向自己的营帐,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有谁能说得清楚,不过一笔糊涂账罢了。
一组巡逻兵从墨言身边经过,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总觉得最后一个士兵有些怪异和眼熟,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因心有所想,并未顾忌其他。
顾洛姝半坐在床榻之上,胳膊上的箭头已被取出,烂肉也被剔除,虽伤口已被包扎,但整个人虚弱至极,嘴唇隐隐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色,这么寒冷的天气,她却疼的大汗淋漓,新换的衣衫全被浸透。
“谁!”顾洛姝只感觉有一道人影闪过,待头扭转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直觉还是这般灵敏!”一个熟悉而又霸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洛姝突感全身僵硬,有些不可置信地将头一点一点朝声音的方向扭过去。
“怎么?多日不见,忘的一干二净了?”墨凛躲在黑暗之处,一身黑衣,若不自己分辨,还真是很难发现。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在敌军营帐,说话依旧这般轻佻傲慢。
“皇上可真是胆大,竟敢只身前来,就不怕我……”顾洛姝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已经被墨凛的唇给堵上了。
唇齿间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让顾洛姝竟一时没了反应,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墨凛,好半天才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推入口中。
“这种服解药的方式,你可喜欢?”墨凛意犹未尽地看着顾洛姝,嘴角微微勾起,对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糟糕,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回了肚子里。
顾洛姝扶着床沿,咳了两声,用左手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抬眼望向墨凛:“有没有解药对我来讲根本就无所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