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望着跪在地上的林小将军，全是散发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所有的将领和士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鸣金收兵，为何不回！违抗军令，该当何罪？”墨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愤怒异常，从袖箭离体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箭上有毒，自己怎么就忘了！看着顾洛姝中箭跌下马，看着墨言上前扶起已经昏迷的顾洛姝一步一步撤回营中，他真的有种想冲下去把顾洛姝抢回来的冲动。

此时此刻，与其说他在怪林扬违抗军令，不如说他在怪自己。

“违抗军令，斩！”林扬低着头，回答的十分坚定。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墨凛话音未落，就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剑光一闪，便已架在了林小将军的脖子上。

众人一看，均跪地求情。墨凛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他本不想杀林扬，但是如果不追究，将来如何号令三军，此刻的这个台阶铺的，正是时候，但一想到顾洛姝，他心里的这股气就又蹿了上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仗击八十军棍！”

八十军棍，直打的林扬皮开肉绽，几欲昏死过去，被代入营帐中时，意识已不大清醒，墨凛差人给他送了药，倒也无大碍，昏昏沉沉地睡了会儿，再睁眼时，却发现墨凛坐在自己的身旁。

“皇上……”

“躺着吧，别乱动。”明明很关心的话，却听不出半分暖意：“为何要违抗军令，就为逞一时之勇？”

林扬闻言，没有答话，只是缓缓低下头，不辩解也不解释。

“罢了，你不说朕也不勉强，但是，再有下次，朕绝不会再留任何情面，即使你背后有整个林家军，朕也绝不姑息。”

墨凛微微停顿，又继续道：“袖箭有毒，朕派使者前去送解药，可墨言不但把解药给扔了，还把使者给杀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这是真急了。”

“皇上是担心顾……”林扬看着墨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敢在继续说下去。

“朕想混入敌军，去看看她！”墨凛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着实把林扬给吓了一大跳，好在他背上伤势严重，动作幅度并不大。

“不要劝，朕意已决。这道圣旨你且收好，万一朕没有回来，就依言而行。”

“臣……遵旨！”林扬知道墨凛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改变，他也不再多言。

手里攥着圣旨，直到墨凛的身影消失在营帐，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圣旨收好，把藏于袖中的已染上斑斑血迹的纸条抽了出来。

这张纸条是顾洛姝跟他恶战时塞给他的，距离之近，无人知晓，就连林扬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之所以违抗军令没有收兵，是因为当时顾洛姝嘴唇微动，似是在说着什么，可是呼呼的冷风从耳边吹过，让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四散开来。

再近些，或许可以听的更清楚!

顾洛姝长剑刺来之时，他只听清了一个你字，就被墨凛的袖箭给打下了马背。

林扬盯着纸条上两排隽秀有力的小字，久久地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