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慕容千羽打断他,“回都城。”
慕容千涵诧异的看着慕容千羽,又见陈戎没有理会他,便问:“这就……回去吗?”
慕容千羽已经查到当年魏瑾一案与付焱,何玉忠的关系了,并且拿回了证据,手刃二人这种清理垃圾的事情,他才不屑于甚至怕脏了手,还是就交给暗处的人吧。
“嗯,何玉忠圈地,慕容蹇已经令金樽前来调查了,再不走,金樽会察觉到我们的行踪。”
“那……”慕容千涵仍是有些犹疑,他试探的开口小声问:“魏将军的案子……”
“我自有安排和把握。”
慕容千涵点了点头,于是整整衣裳,又看看陈戎,犹豫着要不要向他辞谢。
慕容千羽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眉头,刚想催促,慕容千涵却好像脊梁骨被抽去了似的,整个人猛的颤动一下,霎时瘫倒在地。
接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好像是疼极了,他慌乱见抬首捂住自己的胸口,死死的咬住牙。
慕容千羽立刻明白是慕容千涵的诛心毒又发作了,他忙撑起一边的臂膀轻而小心的抚在慕容千涵的后背上,却不知说些什么,甚至有一丝不知所措。
慕容千涵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是救命稻草似的拼命紧紧捏着,只是疼的说不出来话,脸色越来越惨白。
慕容千羽连忙点了他几个穴,勉强抑制住这诛心毒更剧烈的发作。
慕容千涵大口的喘着气,死命抓住慕容千羽的胳膊挣扎着站起来,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快……快走吧。”
他不想在云中郡多滞留,因为慕容千羽也说了,金樽马上要来,这很可能查到他们的行踪而不利于慕容千羽继续调查。
“先等等,”慕容千羽却立刻扶住他,沉默片刻后道:“坐下,缓一会。”
“我没事……”虽是这样说,可慕容千涵皱着眉,脸上痛苦之色不减半分,“快……快走吧……”
他先甩开慕容千羽的搀扶,然后又伸手把他拉住,轻轻往门出扯。
才迈了两步,慕容千羽就蹙眉道:“你急什么,先坐下缓缓。”
慕容千涵不停的喘着气,捂住胸口的手越按越紧,可也减缓不了钻心的疼,额上虚汗冒了大片。
“不行……”他一面靠慕容千羽撑着,一面又扶住门框,“上次本就是我不好……金掌司才……”
他想说常尚宫被杀,是因他的疏忽慕容千羽被抓去明镜堂受了酷刑,可他疼的已经话都说不连贯了。
“这次,这次不能再……他会查到兄长……会,会不利于……调查,调查魏将军……”
慕容千涵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慕容千羽在陷入困境被金樽牵制,所以时间紧迫,金樽就快要到云中郡,他不能继续等在这了。
慕容千羽听他断断续续,字都吐不清晰的话,可也明白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心中一怔。
“好……”慕容千羽此时竟有些犹豫,当开口说出这个字时,没想到他的声音十分的低哑。
他馋着慕容千涵迈步向马车走去,陈戎静静的站在一边,见慕容千涵如此也不由心起了一丝波澜,可却没有说一个字。
慕容千涵被扶上马车时,望了望陈戎,薄唇轻颤一下,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被慕容千羽架到了车内。
他靠着马车壁,身体缩成一团,汗打湿一片长发贴在惨白的脸颊上,慕容千羽挨着他坐下,马车随即摇摇晃动前行。
途径田场,慕容千涵远远就望见那些烂在地里的麦子,一片萧条苍凉,他迷离恍惚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可还是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今年……今年的地颗粒无收,他们……”慕容千涵发颤的喘着气,“他们吃什么……”
慕容千羽一怔,他惊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没有想到,都这时了,慕容千涵还会担心这些问这些。
然而慕容千涵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随着疼痛感宛如潮水一般汹涌不停歇的袭来,他长睫终于紧紧搭在眼上,昏了过去。
身体瞬间没了知觉,往慕容千羽怀中一倒,靠在了他身上。
慕容千羽下意识的一蹙眉,然后抬手把他推开,让他靠着马车蓬壁。
崎岖的道路本就不平,车轮不时碾压地上石块,马车就猛的晃动几下,慕容千涵贴着马车蓬壁,更是震的厉害,头都轻微的撞了几下。
慕容千羽偏头看了一下,薄唇抿了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