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涵颇为不解,他怔怔的望着怀瑾,方想追问。
然而怀瑾却是眉目平静的双手合十,轻声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缓缓退去了。
慕容千涵目送他离开,只是案子想着怀瑾师傅似乎是一汪潭水,有时清澈见底,有时深不见底。
“太子殿下。”沈倾终于带着李易清进来。
李易清见慕容千涵脸色惨白,仍不见好转,忧心的皱起眉,而后扶着他躺下,轻轻掀起了他的长袖。
李易清将两指搭在慕容千涵细细的手腕上,只觉他脉搏微弱,脉象凌乱,似乎有一股气在他体内游走,可是中了诛心毒的迹象,已经完全感知不出来了。
“李太医……”慕容千涵眸子忽然黯淡,眼角覆着一层水光,可是沈倾在旁边,他终是忍住没有问李易清关于诛心毒的事情。
李易清抬眼,恍然看见慕容千涵那令人心疼的目光,心中陡然一紧,连忙道:“太子殿下放心,有微臣在,殿下的身体定会无恙。”
慕容千涵垂下眼眸,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太子殿下,”李易清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玉瓶来,轻轻抽出塞子,向慕容千涵的手心里倒了一粒药,“每日一服,一服一粒,若是……”李易清忽然顿了顿,犹豫的低声道:“若是疼了,就立刻服下三粒。”
这药丸是李易清最近研制出的,虽不能解了那诛心毒,可却能够减缓其发作的频率。
慕容千涵将那药丸送入口中,沈倾连忙端来一杯温水递给慕容千涵。
“太子殿下,”李易清注意到桌上一碗未饮用完的清羹,便问:“这是……”
慕容千涵随着李易清的目光看去,回答说道:“是怀瑾师傅送来的清羹。”
李易清端起来闻了闻,微微蹙眉说道:“这里面含有金银花,属于寒性之药,太子殿下身体虚弱,不能饮用这些。”
“那……”慕容千涵却道:“那想必怀瑾师傅也是无意,他本不知我身体有恙,应是想借此清羹静心清脾,而后前入祈福。”
李易清一怔,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慕容千涵,暗想他许是会错自己的意思了,他本想说慕容千涵不宜饮用这类药草,而不是说怀瑾师傅送错清羹,而慕容千涵却以为自己要责怪怀瑾师傅,而替他辩解。
李易清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暗想他何时先能想想自己,他看着慕容千涵,又想起那日他抓着自己的手,委屈痛苦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中诛心毒,李易清心有疼了一下,答案仅仅是因为他是太子,就这么简单,可李易清不能告诉他,因为这样,慕容千涵会更加临近崩溃与绝望。
“太子殿下,”此时突然有人来报:“陛下问您身体可有恢复一些,并让您歇息一番后尽快准备,还有半个时辰已是即使,祈福就要开始了。”
慕容千涵方才还在奇怪怎么半路忽然加快的前行的速度,原来慕容蹇是想让他快些到金光寺好歇息一番。
慕容千涵心中一暖,连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还请父皇不必挂念儿臣的身体。”
那人领命后离开,慕容千涵躺在软榻上,李易清与沈倾都纷纷退去,幽静的禅房里,伴着一阵香木味,慕容千涵一人闭着眼睛养神。
半个时辰后,寺内钟声渐渐响起,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拖着长长的回声,挡在整个院中。
“太子殿下,祈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