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轩一句‘宫里有多少孩子胎死腹中’,说到荣敬天心里最疼痛的地方,一挥手,示意荣华带冉慕彤回东宫休息,不必参加宫宴了。
荣敬天有好几个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上,夭折的还有两三个。刚开始荣敬天以为是天意,后来频频出事才觉事有蹊跷。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有查到凶手。
荣华带冉慕彤回到东宫,喂她喝下阿福刚煲好的参汤。
她忐忑不安,“荣华,我们还是去宴席上坐一会,给父皇母后敬杯酒。”
“都回东宫了就不用再去。”
“可是我惹父皇生气了。”
“你没有。”
荣华抱抱她给她安慰,今天最辛苦的是她。
舒云进来似有什么事要说,见此情形又连忙退了出去。
“有事你就去忙,我可以一个人在寝殿里。”她说,但又往他怀里偎,小手也没有松开他,她有些害怕。
十二年前,荣敬天勃然大怒,她就被她爹送去乡下老家,她怕十二年的那一幕重演,荣华迫于压力,也将她送得远远的。
她也有些矛盾,不是一直想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吗?还怕荣华送她走?
“睡一会,我陪着你。”荣华说,给她盖好被子,半躺着陪在她身边,她爬起来靠在他胸口上,攥着他的衣角,“我名声不好,父皇会不会因这个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不会,你不要想太多,记住凡事有我。”
“刚才在奉先殿前,国师证实我们有孩子了,就只有母后打从心里为我们高兴,其他人什么阴阳怪气的表情都有,父皇也是喜怒难测。”
他合着她的手贴在她的小肚子上,他只在乎一个问题,“怀上这个孩子你高兴过吗?”
她坦白,“刚开始没有,后来还是挺高兴的,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不能因为孩子父亲的原因,就不待见自己的孩子。”
“照这么说,这个孩子如果不是我的,你会更高兴?”
“不是的啦,我的意思是孩子有我一半,我心里肯定是高兴的,我没想过要跟别人生孩子,对比不出来孩子的父亲如果不是你,我会不会更高兴。”
“嗯,不说话了,睡一会。”
有她这个诚实的回答,足矣。
他搂好她,只要她愿意,他的胸口随时可以给她做枕头,她所有的担心与害怕,他都会为她一一化解。
为她和孩子筹谋一生。
半个时辰过去,冉慕彤睡着了,睡着得安稳,荣华才起身去书房,之前舒云来的时候,他便知道是父皇来东宫了。
“父皇。”
书房里,荣敬天翻看着荣华今天还没有看完的奏折,“你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让父皇久等过。”
“都是儿臣的不是。”
“你也从来没有这般在乎过一个女人。”
“太子妃是儿臣的妻,又怀了儿臣的骨肉,儿臣理当在乎。”
“父皇想问你,”荣敬天抬起目光看向荣华,无怒无喜,但目光锐利,容不得半句谎话,“你是因为在乎太子妃才会有了孩子,还是因为有了孩子才在乎太子妃?”
“儿臣在乎太子妃才会有孩子。”
“你喜欢她?”
“喜欢两字不够准确,儿臣爱她。”
“她是冉晴紫!”荣敬天重声拍桌,震得奏折都掉了,“冉晴紫是一个彻头彻尾都配不上你的女人,你娶她仅仅只是为了国师的预言,父皇为你做的最心痛的决定就是这桩婚事。”
荣华笃定回视着荣敬天震怒的目光,拂袍跪地,“儿臣就是爱她,爱她与儿臣生死相随,祸福相依,爱她冰雪聪明,有时候又笨得无药可救。她在儿臣眼中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如果她与儿臣同共经历过的还不够惊心动魄,不够感人肺腑,儿臣也爱她内心的那一份干净,不藏半点肮脏杂念。”
“她冉晴紫人尽可夫,你却用干净二字来形容她,华儿,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她是儿臣的枕边人,与儿臣朝夕相处那么久,若是父皇所说的这种女人,儿臣绝不会对她动半分心。从开始到现在,儿臣都是清醒,没有被她迷惑,她也没有迷惑过儿臣。若说东宫里都是儿臣的心腹,问不出个所以然,父皇可以派人去仲国皇室打听,看看仲国皇室如何评价她,还有穆家堡,她是个心思肮脏的女人,穆师叔绝不会在父皇面前包庇她。”
荣华还说:“她怀着儿臣的孩子,上次在勤政殿外一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