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山继续向刘弈景讲述着南边的水灾,又讲到要开山引洪,拨粮赈灾。
刘弈景却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竟然卧在狐九儿膝盖上,手中还玩弄着狐九儿一缕垂下的墨发“这些事情,宰相直接拟好奏章,拿玉玺一盖不就好了吗。”
谢震山刷地一下跪了下去,态度越发恭谨“臣惶恐,这长风政事仍需通过陛下的决策,说到底君臣有别,臣只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南方此刻遭遇百年难遇的水患,已经是民不聊生,还请陛下上心。”
狐九儿夹在两人中间,察觉这这君臣之间的诡异气氛,此刻默默地调整坐姿,这狗皇帝一倒一卧,他倒是舒服地打紧,可惜了她的后肩压到了伤口,这痛感似乎也是愈演愈烈……
道士一门的法器果然厉害。
谢震山未得回应,只能跪的越来越低,只能感受地到这位少年天子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
刘奕景咧咧唇,笑的透彻无害“宰相这么紧张做什么,快起来,朕就是看这话题过于沉重,所以……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宰相为长风王朝鞠躬尽瘁多年,朕都看在眼里,方才说道哪里了,对了,南方水患,依照宰相的见解应该怎么做?”
谢震山艰难开口“陛下这玩笑,还挺别致的。南方水患有两解,一是开山引洪水,二便是开粮赈灾了,只是……”谢震山顿了顿,见刘奕景面色无异“只是最近国库亏空的紧,臣思前想后,唯一的好法子就是整顿掉朝堂中尸位素食的蛀虫,裁减官员。”
拍了拍手掌,就有侍卫单膝跪地呈上一份名册,刘弈景随意翻看着,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了,这些大都是谢震山的政敌,还有他暗中培养的心腹,以及先帝留下的一批肱骨之臣,少了这些人,以后这长风江山就该该姓谢了。
一手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狐九儿似乎碰到了他腰间的东西,那形状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心头一下跳了起来,对上刘弈景的眼,眼底似乎带着血色“爱妃的手怎么这么凉,朕给你暖一暖”
说完拢着她的手,哈气。
笑的像个单纯的稚子,“别怕,以后朕会疼你的。”
狐九儿下意识地就将手抽了出来,抽出来之后,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所幸刘奕景似乎不以为意。
刘奕景慢悠悠回过头“宰相考虑地如此周全,朕要如何赏你呢,现在已然是宰相了,该如何提拔,朕是想不明白了,不如,从今往后朕的龙椅也分你一半吧!”
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了,只见谢震山一下子双膝跪地“臣绝无此言!”
刘弈景负手于身后,身后巍峨的雪山冰封“其实国库空虚,朕还有一法子。”
“抄了宰相家,充了公,朕不就有钱了吗?”
谢震山猛地抬头,望进了这九五之尊眼中的无尽冰封,寒芒熠熠。
……
御林军中有人齐刷刷拔出剑来,对着身边之人背后一刀化下,血液飞溅,还来不及反应,瞬间倒下,圆瞪双眼。
谁能想的到,对自己动手的竟然是平日里以兄弟相称之人,这份谋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棋子是什么时候安排插入的?从御林军成立之初,亦或是更早?
乌压压的人群瞬间少了一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