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脑浆四溅,血染青石。
鄙夷地看了眼瘫软在地的尸体,楚宫锦不屑道:“这种人死在朝堂,倒是污了这方圣地。”
“来人!”她看向殿门外,“将尸体拖出去,悬于城门曝晒三日,以此告诫全体官员需清正廉洁!”
王崇光被拖走,庄乞鹤转着扳指,眸光幽深“王崇光既已伏,便是罪臣之身!”
看着李昆,他道:“罪臣无弹劾之权。弹劾长公主的折子,已然无效!”
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昆的脸色,比猪肝色还难看。
今日朝堂之上,楚宫锦一口咬住他于司礼监任用私人,越权掌控奏本朱批之权。
庄乞鹤又封了王崇光的嘴,失了他手下的一个左都御史。
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又冷又硬,果真不好对付。
今日气运不顺,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压抑着怒火,“既然庄殿辅都这么说了,就这样算了吧!”
“本宫还有事要说!”
侧殿大门轰然打开,李酥莺一席金色凤袍璀璨生华,疾步走了出来。
走到御座台阶下,她矮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楚唯乾先是顿了顿,似有诧异,随后面无表情抬手,“皇后平身。”
庄乞鹤目光淡然,不屑地落在她背影上,薄唇里寒星四射,“皇后娘娘乃宫中内妇,岂可于金銮殿上抛头露面!”
李酥莺转身,面有委屈之色,看着他的眼神柔软,“庄殿辅,本宫也不想于人臣之前抛头露面。可若是不这样做,臣妾实在是寝食难安。”
说完,她面朝敞开的侧殿大门,拍了拍手,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绝佳的男子缓步走出。
他身穿一席月色白衫,长发拢于脑后,墨瀑般铺了一背。
行走间,那一席白衣似月华流淌,映得整个大殿似晨曦初露般光洁皓皓。
男子低头,走到大殿中央站定,待他抬头之时,整个大殿轰的哗然起来。
这人和庄乞鹤,长得实在太像了!
只不过,两人虽模样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
一个温婉似山涧明月,一个冷冽似大漠寒霜。
李酥莺勾唇一笑,跪在金銮座前,道:“陛下!臣妾弹劾长宁公主!她强抢良家少年,强迫其为面首,整日于府中行淫邪污秽之事,简直是丢尽了皇家脸面!”
说着,她抬眸看向楚宫锦,得意一笑,“臣妾恳请陛下,将长宁公主削去皇籍,贬为庶民,以维护我皇家威仪!”
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庄乞鹤的眼神冷得厉害。
记得那夜,他带她闯宫去救太后,回府替她疗伤之时,她哭着告诉他,那些面首都多多少少与他有几分相似,因他婚后冷淡于她,才用那些面首做了他的替代品。
她还说,她和府中面首没发生过什么,只是喝酒谈曲而已。
只是喝酒谈曲儿么!
他身子僵得厉害,胸中有一团火气在烧。
楚宫锦垂眸,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男子,冷笑一声道:“南雅歌,皇后说的这些,是你告诉她的?”
楚宫锦知道,南雅歌是皇后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只是那夜为救母后,由于时间紧迫,她竟把他给忘了。
否则,她早就一刀劈了他!
眼角有泪珠飘零,南雅歌说起话来惹人生怜,“这些话,是小人告诉皇后娘娘的。当年,就是您将小人抢入府中做面首,并强迫小人与您做荒唐事的。”
一边说,他一边用袖角沾泪,“公主位高权重,小人自知吐露真言定会下场凄惨,所以这一年来,才会假意委身于公主,不敢将公主恶行公之于众。”
“还好有皇后娘娘!”他抬眸,泪水连连之中带着勇敢之色,看起来可怜又坚强,“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听到公主种种行径之后,生了怜悯之心,允诺替小人讨回公道!”
说完,他面向皇后,深深一拜,“皇后娘娘为了小人闯上金銮殿,不仅违反了宫禁,还被首辅大人斥责,小人真是感激涕零!”
李酥莺面带柔光,仿佛真成了一尊菩萨,“南雅歌,你不要怕,且将公主于府中的种种恶行交代出来,皇上自会替你做主。”
楚宫锦看这两人一唱一和,不觉白眼直翻。
这些面首里面,她虽最宠南雅歌,但却跟他清清白白。
她宠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