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咬着嘴唇,忽地就自嘲地笑了一下,当初她跟慕修远领了结婚证,不也是不敢让别人知道吗?慕修远只是在做跟她一样的事情而已,她有什么资格怪慕修远。
他们的婚姻除了最初的契约性质外,更带了不能见光的性质。
沈夕夕突然想到,邵明礼和鹿安茜的婚礼那日,她抢了捧花后,韩哲动情地拉着她的手,允诺她:“夕夕,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咱们办婚礼的时候,也在这里办。”
后来邵明礼和鹿安茜婚礼结束后,他们没有立即回国,还顺便去看了酒店,咨询了费用。
当时坐在海滩边,暖暖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因为有遮阳伞,也不觉得刺眼晒皮肤。
他们趴在两张躺椅中间的小圆桌子上,一笔一笔计算着费用,算着怎么样能更省钱,用省下来的钱去多游玩一些地方。
大约是被骚扰的惊吓还没过,又被鹿安茜结婚时的场面煽动了,下定决心要当家庭主妇的她,当时对于婚礼的策划也很热心,还挑选了好多婚纱的样式。
虽然她买不起鹿安茜那样的定制款,却也看到了好多心仪的婚纱款式,韩哲说可以请国内的设计师朋友帮忙做。
假如不是韩哲的公司突然要忙两个项目,后来又紧赶着出国,他们大概已经在巴厘岛办过婚礼了。
想到这些往事,沈夕夕苦笑了一下,她和韩哲结婚的一次又一次推迟,好像就是为了让她遇到生命逃不掉的一个劫,慕修远。
想到这一点,沈夕夕硬逼着自己释怀了今天有关婚礼的事。其实慕修远不给她婚礼,对她也有益,起码成了豪门弃妇后,她不用背着慕修远前妻的名分生活。
她无意间瞥看到了落地钟,才意识到慕修远已经走了快三个小时。她拿起自己的手机,依然处在欠费停机的状态。
她猜测着,慕修远一定是忙起来公司的事,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觉得卧房里的空气太闷了,她就在
脖子上系了一条小丝巾,遮盖住脖子上的吻痕。然后披上了一条丝绸披肩,走出来,站在露天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她看到莫姨正在跟定期来修理庭院的园林师聊天,想到可以用莫姨的手机给宫淇或者鹿安茜打电话,便从一旁的楼梯下到了庭院里。
庭院中有一方小水池,象牙白的石头砌成的,里面有睡莲和荷花,荷花还不到盛开季节,只有莲叶翩翩。
园林师正在跟莫姨讲可以在水池里再种上一些水生植物,莫姨看到沈夕夕走来,没有接园林师的话,对沈夕夕慈爱笑道:“少夫人,您别整天待在卧房里,可以在庭院里走一走,或者是到旁边的山上玩一玩,正是夏日,山上的景色特别美。”
沈夕夕的心思不在散心和游玩上,敷衍地浅笑着点了点头:“莫姨,我知道了,你能把手机借给我一下吗?我手机欠费了,想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交话费。”
“呦,真不凑巧。我手机也欠费停机,还拜托了少爷给我交话费呢,估计少爷忙起来给忘了。”
莫姨说话时,没有任何掩饰,沈夕夕虽然觉得她这个借口找的太过凑巧了,可莫姨的神色没有任何破绽,沈夕夕也无法怀疑她。
沈夕夕看向了年轻的园林师,园林师不过三十多岁,是一个很文艺的男子,应该会带手机在身上。她便对园林师礼貌一笑,“这位先生,你的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
园林师还没来得及说话,莫姨就急忙道:“少夫人,他今天来得时候,忘记带手机了。”
园林师身上穿着防脏的园林工作服,沈夕夕明明都看到他的手有往衣服口袋里掏的意思,却被莫姨急切的声音给阻拦住了,旋即放下手,对沈夕夕笑笑:“不好意思,少夫人,我没带手机。”
这一刻,沈夕夕心中的怀疑开始肆意翻滚。如果说别墅里断网并非人为,慕修远不给她交话费也是忙起来忘记了;那此刻的莫姨,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和外界联系。
她装作
去整理肩膀上的披肩,垂下眼帘的时候,心里在迅速地思考着。
莫姨没有什么可隐瞒她的,退一步来说,没有慕修远的话,莫姨也不敢擅自有事情隐瞒她。一定是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慕修远吩咐莫姨隐瞒她,不让她和外界联系的。
如此思考了半分钟,沈夕夕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倏地掀起眼帘看向莫姨,莫姨正有些担忧地打量沈夕夕,沈夕夕正好把莫姨有些担忧的神色捕捉到。
莫姨对上沈夕夕的眼神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