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脚下,最为繁华的长兴街,国师大人未过门的小新娘被人劫走了……这一劲爆消息成功取代前段日子国师大人要成亲的消息,成为了帝都百姓整天挂在嘴边的八卦。
长兴街一时间成了不详的血光之街,有了祁家和国师大人的前车之鉴,以后再有谁家办喜事,花轿都不敢打那条街上过了。
静谧无声的国师府,一道又深长又无奈的叹息声打断了令人心窒的沉默。
“不嫌弃我粗手粗脚,我来给你包扎?”
林朝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药和纱布,小心翼翼的撕开面前男人的衣襟,肋下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狰狞一片。
林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咕哝着吐槽,“那人下手也太狠了些。”
一直沉默仿佛丧失了言语功能某个男人突然开口:“可是他招招都未致命。”
林朝手下包扎的动作一顿,偏头回忆了一下,有些诧异的认同,“这倒是。”
……
当时,林朝赶到长兴街的时候,玄泽已然和那来历不明的男人打了起来。
玄泽用剑,对方用的是长鞭。
林朝认识玄泽这么多年,见识过不少他斩杀妖魔的场面,游刃有余,即便对方妖力高深,修行百年千年,他也未曾见过玄泽一出手处于下风的状况。
但是,今天让他撞见了。
男人身手极为犀利,身法如电,长鞭使的出神入化,连绵不绝的招数如同一张密网,将玄泽牢牢锁在其中,进不能进,退无可退。
他困住玄泽以后,便消失不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包括林朝,他就已经从花轿中带走了蒙萌萌,如同一道不可捉摸的光影,来无影去无踪。
那人离开后,那张被无数鞭法构成的密网才慢慢散开。
玄泽单膝跪地,若不是手边还有长剑撑着,只怕他要瘫软在地。
林朝从来没见过玄泽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的周身血光弥漫,身上纵横交错都是鞭痕,猩红的血渗出来和大红礼服混为一体,惨烈之极。
林朝把半死不活的他搬回国师府。
转身去命人叫大夫,准备热水纱布,再回来,就见伤痕累累的男人手中捏了三枚红绳串起的铜钱,正闭目凝神算着什么。
他反复掐算着,没算一次,眉头就皱的更紧一些,最后,铜钱被他生生捏碎在指尖,而他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林朝看的无奈极了,连忙上去点住他大穴,不让他再胡来。
“你还瞎折腾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再强行使命理之术,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你。”
现在的他哪里还经得起心神和术法的耗损。
“我算不出萌萌被带去了哪里,算不出那人究竟是谁。”玄泽始终闭着眼,嘴角还挂着血迹,嗓音嘶哑的一塌糊涂,狼狈落魄的与以往那个谪仙似的国师大人判若两人。
“我什么都算不出来。”
他喃喃着,语气里茫然和惶惑几乎叫林朝心酸,“我答应过她,要
保护好她,再也不会让她遭受意外的,却又一次食言。”
林朝只会和他针锋相对你来我往,从来不擅长劝抚安慰他,磕磕绊绊的想着说辞,“你看,对方下手虽狠却也处处留有余地,他只是想困不住你,带走萌萌,所以我想他肯定不会伤害萌萌的……”
说罢,他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只得无力的又是一声叹息。
谁知玄泽却像是被安慰到了,他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你说的对,他没有杀意,萌萌在他手里会是安全的。”
是啊,萌萌安全,但是貌似你快不行了……
林朝无奈的看住他,“当务之急是你先养好伤,这样才有精力去找她,不是吗?”
玄泽再度沉默下来,英俊的侧脸藏着浓浓的自我怀疑和自嘲,“我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要如何找?”
林朝本来还想找法子宽慰他两句,可是看看他满身的伤,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又无话可说,只得斟酌着问道:“你觉得那人可能是谁?”
那人面上蒙了黑巾,只能瞧见一双黑眸。
虽然看不见容貌,但是从北川到大夜到南疆,如果有这般实力逆天的人物,他们不可能此前从未听闻过。
偏偏绞尽脑汁想了一遍又一遍,林朝也想不到普天之下有谁能把玄泽摁在地上狂虐,毫无还手能力的。
“不知道。”玄泽缓缓摇头,垂眸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