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可也不能因为害怕就当狗熊呀

要想美化自己又让别人相信，不容易；要想丑化自己，尽量往坏里说，而又挺像那么回事，也不容易。其实这世界上容易的事不多。

林冬肯定同意这看法。

林冬放学后，没走。

王淑芬也没走，装模作样在教室里写作业，不时地偷看林冬。

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王淑芬站起身背上书包使劲瞟了林冬一眼走出教室。

林冬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赶紧跟上去。两个人去车棚取出了自行车。

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学校，进了一条小巷子里，王淑芬下了自行车，林冬也下来了，推着自行车跟上了王淑芬。

王淑芬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都感觉到了胸脯的撞击，也感觉到了脸颊在发热。

林冬说：“王淑芬，你不是要谈谈吗，我愿意好好和你谈谈。”

王淑芬的脸红红地说：“谢……谢谢你。”

林冬与王淑芬并排走着，离开有两尺左右的距离。

林冬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很高评价，也感谢你对我的好感。我也感谢那天你用手绢给我包伤口。”

王淑芬说：“你别再提那手绢，要不是那手绢，还不能把我害到这个地步呢。”

林冬就只好不提那手绢了。

林冬完全按照与方商量好的谈，接下来重点谈了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林冬说：“其实我有许多缺点和不足，我不是个好学生。我上课经常不好好听课，在下面玩过魔方，一堂一堂地玩，后来又玩小电子游戏机，摞方块那种，我能摞到两万也不坏。”

王淑芬说：“我上课也有不注意听讲的时候。我喜欢玩手指头，掰来掰去的，嘎嘎响，有时也把手指一个一个叠在一起。还玩钢笔，让它绕着大拇指转圈儿。”

王淑芬不但不觉得林冬不正常，还把自己说得和他差不多似的，林冬很失望。

林冬又说：“我考试还作过弊，事先写好了小纸条，左一张右一张的，字小得像针眼儿那么大，到时候趁老师不注意就拿出来抄。我的学习成绩绝对不真实，是欺骗老师欺骗父母欺骗祖国。”

王淑芬似乎不觉得林冬的做法怎么丢人，反而也坦率地承认说：“我考试也和别的女生传过纸条，有时还和男生传。”

林冬又很失望，他考试作弊，王淑芬一点儿也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似乎他们倒成了“一丘之貉”。

林冬又说：“有一年秋天，我还和邻居一个小子去南山根的瓜地偷过香瓜。那是一片好大的瓜地，香味飘出去好几里远，我们闻着香味馋得受不了，就去了。躬着腰，轻手轻脚地来到地边，然后四脚蛇似的爬进瓜地，专挑大个儿的摘，摘了之后就钻进地边的草丛里吃，不怎么甜的啃一口就扔了，专挑贼甜的吃。我吃得都蹿稀了，蹿了两天。我妈就骂我没出息，说不花钱的瓜也不能往死里吃呀，瓜是人家的，可肚子是自己的。你说我多没出息！”

听到这，王淑芬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说得真逗。”

林冬没笑，做出很正经的样子，竭力贬低自己，可王淑芬听得津津有味，一点儿也不觉得林冬没出息，倒觉得他挺坦率好玩。

林冬又说：“课外时我一点儿也不用功，不务正业。”

王淑芬对林冬的所做所为很感兴趣，就问：“你怎么不务正业了。”

林冬说：“我还乱交朋友。”

王淑芬说：“谁还不交几个朋友，秦桧还有仨朋友呢，这有什么不好。”

林冬说：“你不知道，是交的女朋友。”

王淑芬的心咯噔一下，脸都变了颜色，急切地问：“她是同学吗？”

林冬说：“不知道是不是同学，是在网上交的，只知道她叫‘三月桃花’，特温柔特能侃。”

王淑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叹口气说：“闹了半天是网友呀。你家有电脑吗？”

林冬说：“我家哪买得起电脑，是在网吧，偷着去的，要让我爸知道了还不得打我，一个小时好几块钱呢。孙黎常上网，他说可有意思了，我就去了两回，在聊天室里就交了个‘三月桃花’，也不知是真的女的还是假的女的，管她呢，说不定是个老太婆或者丑男人呢，反正瞎聊。我的网名叫‘林中大侠’，酷不酷？”

王淑芬撇了撇嘴说：“酷什么呀酷，多俗气。”

林冬说：“上网有瘾，孙黎说他最多时一连玩了两天两夜，从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