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不赏脸?”不动声色地将沐临风扯她衣角的手打掉,冰云面露不悦不之色,非要人答应不可。
“少容不敢,”梅少容微一欠身,“王妃有命,臣莫敢不遵。”
这便是硬生生挑明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彼此都不要逾矩的好。
冰云接着就高兴起来,“这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还怕人说什么闲话!侯爷请。”
她当先迈步往酒馆去,浑没注意丰羽眼中杀机一闪,手已抬了起来。
沐临风霍然回首,盯紧了丰羽,眼神狠厉。也许习武之人神经都比较敏感吧,为了守卫自己的主子,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他们看成敌人,与为人如何无关,纯属对主子的一片忠心而已。
“丰羽。”梅少容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不得无礼,还不走?”
“是,侯爷。”丰羽恨恨咬牙,寸步不离地跟着。
这家酒馆很小,二楼的雅间倒还清静,冰云和梅少容坐在栏杆旁,清风徐来,凉爽惬意。
不大会儿,店小二送上酒菜,大概也觉得这俊男丑女的搭配太过奇怪,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碎碎念着下了楼。
对此类情景,冰云早已司空见惯,也不以为意,举起杯来,“侯爷请,妾身酒量浅薄,就不跟王爷较劲,王爷请尽兴,妾身随意,怎样?”
酒桌上的事,冰云其实不太懂,大体来说是这样吧。
梅少容执起杯来,修长的手指衬着白瓷酒杯,分不出哪个更白,“王妃请。”
两人俱都一饮而尽,冰云抢着拿壶,斟满空着的酒杯,“妾身与侯爷有一见如故之感,如今又是在宫外,便不守那些礼节,侯爷以为如何?”
梅少容清浅一笑,“但凭王妃高兴。”至于他是否明白冰云今日相邀的真正用意,那就无人得知了。
冰云还他一笑,满脸歉意,“其实吧,我今天相邀侯爷,是为道歉而来。”
梅少容微微愕然,“王妃何出此言?”
“为那晚之事,”冰云抬眸看他,脸现红晕,“侯爷好心相救,我反怀疑侯爷用心,还口出恶言,着实不该。”
梅少容释然,一笑摇头,“王妃言重了,是少容出现得太不是时候,王妃会对少容有怀疑,是人之常情。”
“爽快!”冰云一拍桌面,碗盏叮当,“我就知道侯爷不会放在心上,这杯敬侯爷!”
“王妃请,”梅少容再饮一杯,正色道,“近来京城不安宁,王妃要千万小心,莫要随意离开皇宫,以免被人所伤。”
“不怕,有沐临风护着,我不会有事。”冰云拍了拍沐临风的右手背,毫不担心。
这话让沐临风着实感动,若不是还有外人在,他说不定会流下泪来。还以为经历了那次之事,王妃会再不信任他呢,原来是他多虑了。
听出沐临风气息不稳,梅少容猜到当中有隐情,但并不多问。
冰云把玩着手中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侯爷,关于夏家一案,你有何看法?”
丰羽眼神一变,才要开口,胸腹间突地一
痛,立刻條然闭紧了嘴:主子这是不要他开口,他怎么敢违逆。
“王妃说笑了,少容从未插手此事,能有何看法。”梅少容眉眼淡然,应是早料到冰云会有此一问吧。
“侯爷莫要误会,我只是随口一问,”冰云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侯爷可曾听说过羌若国意欲复国一事?”
梅少容一惊,“王妃不可妄言,若传入皇上耳中,后果堪虞!”
冰云却是一笑,眼底一抹冷厉之色闪过,“那侯爷觉得,羌若国能否复国成功?”
“寰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丰羽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羌若国的事跟侯爷有何关系,你一再逼问,有何企图?”
这就沉不住气了?冰云抬眸,眼神骤冷,“是谁给你的胆子,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我……
“丰羽,退下!”靖衣侯低声厉喝,“王妃身份尊贵,岂容你冒犯,再敢多言,本侯绝不轻饶!”
丰羽咬牙,恨声道,“是,小人多言,王妃恕罪!”
冰云冷冷道,“念你是初犯,本宫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莫怪本宫不给侯爷面子!”
“是,小人知错!”丰羽退后两步,胸膛剧烈起伏,显见在竭力压抑着怒气。
麻烦的女人,可恶的女人,那晚真该将她一剑杀了,免得碍手碍脚。
冰云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