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声立马醒转,如水的清眸扫了眼来人后,原本黯淡的眼眸顿时溢满了泪水,女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踉跄起身,一头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女子扑进于诺怀中好一阵大哭,哭了许久,直哭到嗓子都有些暗哑了,才嘤嘤的止住了声,于诺却无奈的扯了扯胸口那一大块泪渍,佯怒道:“宁风舞你个死丫头,都多大了,还哭成这个样子,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我身上擦!”
宁风舞直接忽略了于诺的抱怨,幽怨的瞪了眼于诺,幽幽道:“死丫头,离了西楚就没了音讯,死到哪风流去了!”
于诺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拾起榻边的一块抹布将宁风舞脸上的泪渍擦了个干净:“只是去了燕京而已,一见到我就一顿好哭,下次再哭,把你拖出去喂狼。”
宁风舞撅起了嘴:“喂狼?我看是没机会了,你养的狼都被北鲜人给弄死了,至于韩武扬养的,成了白眼狼了,小心把你自己给咬了。”
“白眼狼?虎毒不食子,白眼狼难不成想把你这狼崽子也给吃了?”于诺捏了捏宁风舞的脸笑道,全然没有听到消息后的震惊模样。
宁风舞一把拍掉了于诺的手,抄起身边的佩刀,刀劈斩空气的声音发出呼呼的响声,宁风舞瞪着哭红的眼,怒道:“宁非文那只白眼狼,要是被我碰到,我剁了他。”
“是是是,等我逮住了他,一定押回来让你剁了他,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于诺解下背上的画戟,往桌上一搁,画戟的枪头顿时发出一阵金铁的呜咛声,吓得病态男子忍不住抖了抖,又往后退了几步。
“宁非文那只白眼狼想让我远嫁北鲜,爹爹不同意,白眼狼竟然在寒帝面前参了爹爹一本,又使计夺了爹爹的兵符,大哥为了救我,也被宁非文给关押了起来。”说到兄长,宁风舞的面色满是担忧,顿了顿又道:“逃出去后,我又回去救爹爹,不想被人埋伏打成重伤,没想到我命大,竟然被这个傻秀才给救了。”
“范子柯,这是我的好姐姐诺云。”宁风舞抹了把眼角的泪,一脸郑重其事的对病态男子介绍于诺。
范子柯笑着朝于诺拱手道:“在下范子柯,一介书生,久仰姑娘大名。”
于诺只是淡笑着拱了拱手:“多谢兄台照顾舍妹。”鹅黄的灯光下,范子柯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了些血色,于诺笑道:“兄台天庭饱满,眉宇间气度非凡,西楚大定之事还望兄台能助韩武扬一臂之力。”
于诺自小与玉、卿子习卦观象之术,她怎会看不出来眼前之人的成就,他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韩武扬大定西楚,为西楚迎来太平盛世之人!
宁风舞疑惑的看了看于诺,又看了看范子柯,只见范子柯红着脸,窘迫道:“姑娘抬爱了,子柯只是一介秀才,怎么有机会助太子大定西楚。”
于诺只是淡淡的笑问道:“可中举人?”
范子柯点了点头,于诺又道:“五年一次的科举刚好遇上了,明年开春你便前往汴京参加科举吧,等你拔得头筹,我这个妹妹……我就勉强将她许给你了吧!”
于诺话一说完,就收到了宁风舞的眼刀子,对于这种程度的眼刀子,于诺向来直接忽视。
而宁风舞飞完眼刀子后却出奇的安静了,没有拽着于诺寻死觅活的,直看得范子柯一阵感叹,所谓一物降一物,人称混世魔王的宁大小姐竟然就这样被诺云许配给自己了。
于诺是什么人,她会看不出来宁风舞和范子柯两人暗生情愫?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宁非贤同不同意,范子柯将来的成就并不低,而且也是一段好姻缘,何乐而不为呢!
……
玉潼关内,宁非文在大殿内来回踱着,眉头紧皱,步伐凌乱,显得焦躁不安,韩武扬于半月前便传信于宁非贤,告知诺云来了玉潼关。
于诺的出现令宁非文异常不安,他本以为于诺不愿嫁与韩武扬,又突然失踪了大半年,定早与西楚断了关系,却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竟然会突然窜出来帮西楚铁血镇压了南乱,现在要来定北平。
南乱一平,西楚的军力便全部集中在了北关之处,而西楚半数以上的将领全是于诺一手提携上来的,他们对于诺的忠心程度大于对西楚任何的一位大将。
而于诺来玉潼关的事已过去了半月有余,却迟迟没有见到她现身,这令宁非文更是惶恐不安,城中虽有穿白衫的女子,可那面容只能算是极其普通,根本算不上什么绝美,虽未见过于诺,但也曾听过众多对此女容颜的赞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