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或热而喘
嗽,或头面皆肿,或脉见滑实,此湿热相因,阴虚之证也;凡辛香燥热等剂,必所不堪,宜
用六味地黄汤加牛膝、车前、麦冬之类,大剂与之。其有热甚者,宜加减一阴煎加茯苓、泽
泻、车前、牛膝之类主之。其有虚中挟实,胸膈不清,宜加陈皮、白芥子之类佐之。其有生
平不宜熟地者,则单用生地亦可。但此等壮水等剂,必十余服后,方可望效,若先因克伐致
虚者,其效尤迟,慎毋欲速,自求伊芳戚也。
一、凡年少纵酒,致为湿热所乘,元气尚强,脉实有力,而不便于温补者,此当逐去湿
热,亦能速效。宜禹功散、导水丸、浚川散、三花神佑丸之类,皆可择用,泻后宜薄滋味,
戒饮酒,久之方可复元。
古法治肿,大都不用补剂,而多用去水等药,微则分利,甚则推逐,如五苓散、五淋散
、五皮散、导水茯苓汤之类,皆所以利水也;如舟车神佑丸、浚川散、禹功散、十枣汤之类
,皆所以逐水也;再如巴豆、朴硝、针砂、滑石、三棱、蓬术、麝香、琥珀、土狗、地龙、
田螺、水蛭、鲤鱼、鲫鱼、萝匐子、苏子、商陆、葶苈、杏仁、防已。秦艽、木瓜、瞿麦、
通草、浓朴、赤小豆、猪苓、海金砂、五加皮、大腹皮、羌活、独活之类,无非逐水利水之
剂,但察其果系实邪,则此等治法,诚不可废,但必须审证的确,用当详慎也。凡今方士所
用,则悉皆此类,故能晚服而早通,朝用而暮泻,去水斗许,肿胀顿消,效诚速也;但彼不
顾人之虚实,不虑人之死生,惟以见效索谢而去,不知随消随胀,不数日而复,胀必愈甚,
苟以年衰积损之证,而复遭此劫,则百无一生矣。
一、水肿证,以精血皆化为水,多属虚败,治宜温脾补肾,此正法也。然有一等不能受
补者,则不得不从半补,有并半补亦不能受者,则不得不全用分消,然以消治肿,惟少年之
暂病则可,若气血既衰,而复不能受补,则大危之候也。故凡遇此辈,必须千方百计,务救
根本,庶可保全。尝见有专用消伐而退肿定喘者,于肿消之后,必羸骨立,略似人形,多
则半年,少则旬日,终无免者。故余之治此,凡属中年积损者,必以温补而愈,皆终身绝无
后患。盖气虚者不可复行气,肾虚者不可复利水;且温补即所以化气,气化而全愈者,愈出
自然,消伐所以逐邪,逐邪而暂愈者,愈由勉强,此其一为真愈,一为假愈,亦岂有假愈而
果愈者哉。
一、无论气鼓、水鼓,凡气实可下者,宜用赤金豆,或百顺丸,以渐利之。
新按(二条)
属性:肿胀之治,凡脾肾虚证,如前论所列薛氏肾气汤者,诚然善矣,然用之之法,犹当因此
廓充,不宜执也。向余尝治一陶姓之友,年
逾四旬,因患伤寒,为医误治,危在呼吸,乃以
大剂参、附、熟地之类,幸得挽回。愈后喜饮,未及两月,忽病足股尽肿,胀及于腹,按之
如鼓,坚而且硬,因其前次之病,中气本伤,近日之病,又因酒湿,度非加减肾气汤不
可治,遂连进数服,虽无所碍,然终不见效,人皆料其必不可治。余熟计其前后,病因本属
脾肾大虚,而今兼以渗利,未免减去补力,亦与实漏卮者何异,元气不能复,病必不能退。
遂悉去利水等药,而专用参附理阴煎,仍加白术,大剂与之,三剂而足胫渐消,二十余剂而
腹胀尽退,愈后人皆叹服,曰∶此证本无生理,以此之胀,而以此之治,何其见之神也。自
后凡治全虚者,悉用此法,无一不效,可见妙法之中,更有妙焉,顾在用者之何如耳。塞因
塞用,斯其最也,学人当切识此意。
一、因食滞气痛胀∶余尝治一姻家子,年力正壮,素日饮酒,亦多失饥伤饱。一日偶因
饭后胁肋大痛,自服行气化滞等药,复用吐法,尽出饮食,吐后逆气上升,胁痛虽止,而上
壅胸膈,胀痛更甚,且加呕吐。余用行滞破气等药,呕痛渐止,而**胸肋之下,结聚一块
,胀实拒按,脐腹隔闭,不能下达,每于戌、亥、子、丑之时,则胀不可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