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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

著名留级生刘学富上了六年学,勉强熬到四年级小学毕业(那时的五六年级称高小)下学了。他一下学就是整劳力了,就挣十分工了。他中等个头儿,三角形的上身,一身的犍子肉,身体倍儿棒,牙齿也不错。他对自己的上身呈三角形非常自豪。此前我还不知道男子的上身呈三角形有什么了不起。有一年的暑假,我回家去队上干活,他即向我炫耀这个三角形,他把胸脯一拍说是:"看看,啊,看看。"

那几年,农村青年里边时兴一种"披布",就是弄几尺白布回来不做任何加工,直接就披在身上,跟现代女士们披在肩上的纱巾差不多。其好处是推车挑担的时候可做垫肩,又凉快、又遮阳,当然也便于擦汗、洗晒,晚上在河滩上乘凉也可以铺在地上躺着。他就披着那玩艺儿。他让我看看,我说:"嗯,这个披布不孬,赶明儿我也去弄一块。"

他即不悦,说是:"谁说这块老披(布)来着,我是让你看看这个三角形。"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身上画了个三角形。

我一看,肩宽腰细,两肋呈交叉走势地斜下来,还真像个三角形,遂说:"三角形怎么了?"

他即将三角形的意义向我介绍一番,完了说是:"以后谁要欺负你,告诉我一声,我去收拾他个**儿的!"

我一下想起暖院儿的些私孩子。我当时正上高小,须走八里地,每次打暖院儿路过的时候,那村的些坏小子即放出狗来追我们,对刘翠莲等女同学还口出秽言,我就说:"先把暖院儿的些私孩子收拾收拾。"

他问:"里边有小老茄没有?"

我蓦地想起放猪的小老茄就是那个村的:"哎,还没注意哩!"

他说:"嗯.,谅他也不敢,晚上就去**们,再来它个'战上海'。"

他说的这个"战上海",是先前我们经常玩的个家家。我说过,我们村的人大都姓刘,你看着不起眼儿的流鼻涕的个小妮子,说不定你还得管她叫小姑,那就不能胡罗罗儿。我们玩的是另一种家家:作战与提干。当时有个电影叫《战上海》的,看完了我们就玩儿那个。首先与西鱼台的孩子们开战,完了再根据各自的表现论功行赏、提拔干部。这中间肯定要有人被拉出去

"枪毙",被枪毙者也一定要大喊:"汤司令啊,念我跟您十几年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吧--"汤司令的角色一般都轮流演,有一次轮到我当汤司令的时候,我根据各人的表现任命刘学富为少校团副,刘翠莲(我小姑)为***大队妇女主任,小翠莲同志即悻悻的,此后有两三天见了我连腔也不搭。我问她:"你嘴上都能拴叫驴了,什么事儿气得你这样?"

她撅撅着个嘴头子说是:"你凭什么任命你小叔是少校团副,而我才是个大队妇女主任?" 我说:"他作战勇敢啊,那天晚上他脸都让人挖破了,你没看见?"

她说:"那、那也不能差这么多呀!"

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提了她个公社一级的妇女主任,她才罢休。

我小叔要再来它个战上海,也说明他虽然是整劳力了,可还是个孩子的心性,要么就是他欲追忆童年,重温旧梦。

不想此一战,竟让派出所将我小叔提溜去并拘留了十五天。那天晚上刘翠莲也去了,她去叫阵。一个外号叫老巴子的小结巴一出来,就指着我小叔说:"跑、跑到这里找女老茄操、操×呀?"我小叔闻听此言,怒火心中烧,胆从胸间起,只一掌即将老巴子打趴下了,随后又掏出把明晃晃的家伙在他屁股上捅了......

此后那小子改了外号,叫疤瘌腚。

我小叔从派出所回来,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不玩战上海了,也不罗罗儿"当前群众的精神面貌还是好的吧?"了。想来他在派出所里反复寻思过,那老巴子怎么上来就骂我跟女老茄操×?他怎么认识我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叫女老茄的?莫非......所以,当再过几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就提出向女老茄介绍介绍。

暖院儿离***三里地,介绍人一说,双方的家长就熟悉,尔后我小叔开始去她家默默耕耘,挑水推磨劈柴禾那一套。

.这时的女老茄已是女大十八变了,脸型不怎么像茄子而是像梨了,梨虽然也是上窄下宽,但让头发一掩饰,看上去不怎么明显了,小胸脯也像模像样了。一次,我小叔干完了活,女老茄出来送他,走着走着,我小叔说:"那年那个老巴子怎么上来就骂我跟你......"

女老茄脸红红地:"跟我怎么了?""操,怪难听的!"

"隔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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