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海前辈，他其实已经死了吗？在遇到我们之前？”我的疑问得到了楚嫣然的肯定，她的眸中也还残留着惊撼，若不是马大海抛出那句经典且大名鼎鼎的问题，楚嫣然也毫无所察马大海的真实情况。

难怪马大海前辈会说他有半阴阳眼，因为他早就已经死去，只不过用术法强行保命吊住一口气和执念。

若不是我好奇和直话直说，马大海前辈也不至于被我问的法术失灵。

特别是当马大海前辈他提问出那最重要的活命问题，却被我直截了当的断了活下去的希望。

菜无心可活，而人无心不能活，但倘若我当时回答的是人无心可活，马大海前辈说不定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一切都是我……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内疚，楚嫣然平淡的说道：“不能全怪你，谁也料不到马大海居然在自己身上用了保命神术，更何况你当时即使答得是另一个答案，也未必见得是好事。”

楚嫣然当时就完全反应过来马大海布下的术法究竟是怎样的，在那个时候闭口不言装作聋哑是最好的做法。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陈璨替楚嫣然解释道：“事实上，马大海前辈没有死，他的大限并未到来，而他的本领更是杜绝了被外物杀害的可能性，他只是……”

“活成了鬼。”两人异口同声。

内心的困惑变的越来越多，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将马大海前辈离去前留下的纸张攥在手心里，我静静的等待楚嫣然为我解惑。

“凤宁村是在三十年前真正沦为鬼村的，几十近百惨死的鬼魂在同一时间爆发，一同化作厉鬼，其产生的怨气和阴气丝毫不比一头鬼王差，甚至还要超出。

九转还生阵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三十年前的几位前辈们都还较为年轻，法力自然不如现在高强，他们布下的九转还生阵绝对不足以就这样轻易的炼化这一村的怨魂。

而从现在的情况来反推，恐怕当时五位前辈中有人自告奋勇的表示让他来充当阵眼，以身化阵来炼化驱散这一村可怜的鬼魂。”

说到这里，我也差不多悟了，眼睛瞪的老大，我猜到了楚嫣然接下来的话。

“如果我想的没错，那马大海前辈便是这九转还生阵的阵眼了，他将天地人三魂拆分，分别用来操控、改造和维护九转还生阵。”

楚嫣然的眼中充满了敬佩，马大海的所作所为是当之无愧的前辈，绝对是当时那个年代的天才。

我和苏捷，陈璨也默默不语的升起敬意，对马大海前辈的存在总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马大海他没有死去，但化作阵眼的他以自身的精神魂魄一点一点的同化炼化一整个村子的厉鬼。

或许是不忍心将他们打的魂飞魄散，无法帮这数十位的乡亲们报仇的马大海选择了用自己的神魂开解怨气缠身的厉鬼村民们。

事实证明在九转还生阵的运转下，马大海做到了，花了数十年的时间，三十年从未离开过凤宁村的他成功用这种同化的办法解脱了惨死的乡亲们。

可数十年如一日陪伴厉鬼，马大海也早就深受影响。

同化是相互的，厉鬼的怨气被马大海吸收炼化的，但这种做法也使得马大海他慢慢的，从生人，变成了一只鬼。

察觉到自己异样的马大海在自己身上设下保命神术，并篡改了他变成鬼的记忆，企图续命，想要继续留守凤宁村。

但他却遇到了我们。

我撞破了他为自己布置的心理暗示，解开了他封禁的记忆，让他意识到了他早就已经不再是活人。

精神错乱的马大海术式遭到破解。

按照楚嫣然所说，他作为鬼向往活着的强烈贪欲让他忍不住对我施展了堪称神仙级别的法术。

一旦我回答了“人无心可活”，马大海就可以取代我的灵魂，霸占我的身体，夺舍我这个生人，实现真正的“死而复生”。

可是他没有想到，或者说他其实想到了，但已经累了想寻求解脱的马大海还是向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回答了不能活，所以不人不鬼的马大海便失去了在这个世间存活的可能，他的三魂七魄在我的否定下归入了天道。

悲伤化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打开了马大海留给我们的纸张。

“哈，被吓一跳了吧，险些被我这个前辈夺舍的感觉好玩吧？”

纸张的开头就是有马大海风格的问句。

接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