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2日下午2点。
我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看见冬日的阳光依然灿烂,眼前却是比梦境更虚幻的情境。
我依然在苏建国的屋子里,斜躺在沙发上,炉火在旁边的火炉中燃烧,我全身赤裸,身上盖着苏建国的褥子,而苏建国,就坐在我的脚边,头枕着我的腿。
我立刻疯狂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我的双手和双脚已经被绑住了。
我的挣扎让苏建国也惊醒过来,也让我身上的褥子掉到了地上。我看到我赤裸的身体,羞耻感让我立刻痛哭起来。
“你这个恶魔!”我大声地咒骂他,“你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杀了我吧!”
苏建国站起身,我看见他的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我回忆起来,在我迷乱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用身体侵犯我。
我拼力挣扎,却看见我的双手被一条纱巾紧紧地缠绕了好几圈。我的脚踝处也是一条白色的纱巾缚着。我的腰中缠着一条类似床单的东西,两头绕到沙发后,不知道系在哪里,我只能确定,我动不了。
“放开我!”我放低声音哀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眼前的苏建国也刚从梦中醒过来,脸上带着孩子一样的慵懒惺忪,他重又坐回我的脚边,抱着我的腿:“你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儿吃的。”
他说话的口气就像他正在温柔地哄一个小孩儿。
我闭上眼:“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就自己饿死在这里,或者你早点儿杀了我!”
他沉默一会儿,站起身,拿起沙发上另一条
纱巾,捂住了我的嘴,任凭我奋力甩头,他还是将我的嘴封住。
他走出了房间,我听到他关上门后,进到另一间房间里,开始有了锅碗和菜刀的响动。
他竟然真去做饭了。
我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杀人恶魔呢?似乎并不是,从我进到这里到现在,他都没有露出一点点儿的恶意,虽然他亵渎了我,但是他的确没有显露出凶狠的一面。
但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气恨到胸脯裂开的感觉让我再次溢出眼泪。我恨我为什么竟然沉沉睡去,如果保持清醒,我想我应该有机会摆脱这个变态恶魔地掌控。
但是我为什么会沉沉睡去?我为什么会在他的亵渎下陷入巨大的身体愉悦中,我不禁想起了我和吴迪的第一次,那是美好的,但是也是遗憾的,遗憾到让我们两个人现在都在逃避无法面对,但是为什么在这个人的面前,我会享受到巨大的愉悦?连身处险境都忘掉了?
或者,苏建国就是连环凶案的凶手,他早就知道我是专案组的警察,他是要用这种戏弄的方式告诉我:没有人能抵挡住欲念的力量?
是这样吗?
我转过脸,想去看苏建国的另一间房,但是房门虚掩着,我看不到他,直到他突然推开门,我看见他端着两个碗走进来。
他把冒着热气的碗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那是两碗热腾腾的羊肉。
“这是我早晨买的,刚放了葱花又热了一下,很香。我也饿了,我想你
肯定饿坏了,我喂你吃吧!”
我使劲摇头。这个人,连饭都提前准备给我了,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预谋,但是,我竟然愚蠢到丝毫没有发现这个阴谋,我恨我自己!
“那怎么办呢?”他竟然摆出一副一筹莫展的神情看着我,好像是我给他出了难题。
我说:“放开我!”
虽然发音模糊,但是我想他能听得清。
“你不要大声喊好吗?”他说,“我不想让你饿着!”
我使劲点点头。
苏建国替我解开了嘴上的纱巾,端起羊肉:“我喂你好吗?”
“我不会吃的!”我摇摇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你肯定又在里面放了药,我不会吃的,我宁愿饿死!”
“我没有放药,真的!”
他转身出门去,一会儿拿了一个空碗进来,用勺子把羊肉盛了一点儿到空碗里,自己坐下来先吃了。
“很好吃!”他说,“你吃点儿吧!不然饿坏了,晚上我就会放你回去的。你饿坏了,我不忍心,你爸妈更不忍心,我知道你是你们家唯一的宝贝女儿。”
“你,知道我?”
“知道!”他说,“吃饭吧,我喂你。”
他用勺子将一块肉送到我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