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愤怒地拍向桌子,站起身,大毛做出一个准备攻击的姿势,龇牙咧嘴地对着他。
他微微胆怯,我把名片揉成一团,丢在他脚下,声音冰冷道:“告诉你们家主子,我们家的古董店不会卖,也不会挂别人的招牌,奉劝他早日死了这条心。现在我不做你生意,滚蛋。”
他收起桌子上的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你别不识好歹……”
“大毛,咬他。”我不耐烦地松开牵引绳,大毛一个箭步蹿过去,这家伙立刻夺门而逃,跑得比大毛快多了。
我顺顺大毛的背脊上的毛:“大毛真棒,今晚给你买骨头吃。”
“呼呼,汪汪汪。”
我回到柜台里,手机里决明子依旧没有回我信息。一抬头,第二位客人已经在店里了。
和之前的那位非常有艺术气息的人不一样,来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头顶上没有多少头发,胡子倒是一大把,眼睛上同样架着一副眼睛,厚厚得就跟啤酒瓶瓶底一样厚。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他从进门到柜台前,打量那个,打量这个,短短几米,就用了半个小时,我几乎都快打瞌睡了,他才颤巍
巍地挪步子站在我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指向我手边的十六瓣莲花浅口碗:“请问……这个怎么卖?”
“这个?”他手抖得厉害,我确定他指的是莲花碗,才说道:“老先生,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卖。”
他不依不饶:“我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碗,卖给我吗?”
我有些无语:“老先生,这个是非卖品。你可以看看其他的,你看,这个瓷碗是不是很漂亮?”
我再一次把瓷碗给推销出去,然而,面前这位老先生看都不看一眼,握住莲花碗不肯放手:“我就要这个。”
看见他这么孩子气的动作,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老先生,真的,这个我真的不能卖给你。”
老先生似乎很伤心地低头,说:“莲花莲花……我就想要个莲花碗。”
我有些不忍心,说:“其实……老先生,这个莲花碗很常见,你去隔壁的义乌一条街一百块前可以买一打的。”
老先生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可是十六瓣重纹莲花碗我要去哪里买呢?”
我一愣,还没等我说话,风风火火地一群人进来了古董店。
说是一群,其实
也就是五六个人,只是古董店面积小,几个人一进来,加上古董店里摆满的古董,就显得拥挤窄仄了许多。一个接着一个喊:“大师,你怎么在这儿。”“大师,你怎么来这里。”
“大师,我们赶紧回去吧。”
一声比一声高。
我眼睛一亮,目光放到略显呆懵的老头身上,看不出来啊,他竟然是个大师?是捉鬼大师还是驱邪大师?
“大师,你把我们都吓坏了。”一个类似话事人说话,其他人都给他让路。他西装笔挺,皮鞋程亮,袖子上有私人订制的袖口,领带带还有做工非常细致的领夹,所有细节都在表示,这个人,很有钱,而且也一定很有权势。
老先生刚才被一群人吓到说不出话,唯独看见他才开口。
“我想买……买这个碗。”老先生的手始终不离开莲花碗,那个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支票本,唰唰唰几笔写下内容,撕下来放在柜台上:“五万块,我买了。”
现在的人……都这么喜欢拿钱砸人了吗?
我在心里叹口气,面带微笑:“先生,不好意思,这个碗是非卖品,我不卖。”
一石激起千层浪,老人身后的几
个人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类似狗腿子一样的人嘈嘈闹道:“你不卖?你知道大师是谁吗?”
他眼神凌厉地往后面扫了一眼,那几个发出骚动的人讪讪闭嘴。他正视我,以生意人该有的严谨对我说:“老板您好,我想买你这个碗,你出多少钱都可以,我绝不还价。”
怎么今天老是有人听不懂我说话?!我几近捉狂,忍耐又忍耐,勉强挤出一丝笑:“真的,这位客人……这个我们真的不卖……”
“一百万。”生意人的嘴角很是冷峻,要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其他没有像他这么严峻地和我说话,我都会以为这个数字是在开玩笑。
“一百万,你卖给我这个碗。”他斩钉截铁地说,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几乎喊出了声:“殷先生……”
我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