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龄不是单独一个人出来的,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殷先生,也就是殷天赐他爸。
“贺前辈……”殷先生刚起了个头,老头子就用拐杖怼了下地。
“小何,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搞科研就专心搞科研,搞科研的同时还乱搞男女关系,那就不得了了!”贺万龄痛心地指责:“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论文的事情问问小王。”
殷先生像是个孙子一样被贺万龄给训了一顿,脸色犹如理发店的彩色柱一样色彩纷呈,很是好看。殷先生没有继续和贺万龄说话,他朝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头一抬就看见了我。
他脸面无表情,我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他转身朝刚才的人又说了几句。
我有些郁闷,难道他是在和旁边的人咬耳朵,骂我呢?
“师傅!”宋黛迎了上去,搀扶住贺万龄的一只手臂,我搀扶着另外一只,贺万龄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真怕他忽然翻脸说不认识我,那我就很尴尬了。
“你!”果不其然,我和贺万龄目光对上,他忽然就厉声喝道,我腿有些软,赔笑道:“师傅,我是小唐啊。”
“你看!”贺万龄微微把身上的外套拉链往下一拉,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盘子边缘。
“我把我的宝贝带出来了!”贺万龄小声地说,还左右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我刚才飘忽不定的心瞬间就有了着落。
宋黛眼角带泪,她笑道:“师傅你真棒,师傅我们去吃饭。”
贺万龄疑惑地看向宋黛:“你这女子好生奇怪,为什么要哭呢?”
我把贺万龄扶上了宋黛的车,正要坐进去,被人叫住了。
“唐老板。”
“嗯?”我回
头,看见刚才跟在殷先生身旁的人忽然站在我面前,我有些惊讶,更有些警觉:“你想做什么?”
“唐老板不用紧张。”他朝我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殷先生说你救了殷少爷一命,还找到了殷家遗失的宝物,为此想要酬谢唐老板,也也算是为了补偿当初对你的冒犯。”
我摆手:“不用……”
然后,他就塞了两根金条给我。
尼玛现在的有钱人都在家里放金条了吗?我是不是要咬两下配合一下?
我皮笑肉不笑地把金条放进了口袋里:“好的,代我谢过殷先生。”
我上了车,坐在了贺万龄旁边,坐在贺万龄另一边的宋黛疑惑地看向我,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宋黛难以置信地感慨:“你竟然不会开车?!”
宋黛憋屈地当了司机,一路上开车没少挤兑我:“现在不会开车的男人简直比三条腿的青蛙还少。”
我脸一红:“我又不是不会开车……”
“嗯?”
“科目二没过而已……”
宋黛嗤之以鼻,我身旁的贺万龄和蔼可亲地说:“你们两兄妹就别吵架啦,来,我告诉你们如何通过铜锈判断铜器的年代……”
快到问天楼,我有些紧张地问宋黛:“你说今天来的人还有其他长辈?”
“嗯。”宋黛驶过一个路口,瞥见我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副眼镜,哑然失笑:“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向木头借来的平光眼镜,没有任何度数,但是却能够盖住我眼睛上的眼屎。宋黛从后视镜里见我戴上眼镜,觉得好笑:“你当这是见家长呢?要给长辈留个好印象?”
我眨眨眼睛,尽快让自己适应这幅眼镜:“师姐,你别开玩笑了。”
宋黛不说话,贺万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个莲花浅口碗,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我好奇地凑过去,反而被老爷子双眼一瞪:“你是哪里来的学生,这么没有礼貌?怎么偷看别人东西?”说着,还把浅口碗往自己怀里一塞。
我苦笑不得,认真辩解:“师傅,是我,我是你的第五名弟子,唐朝啊。”
我把万古玉牌掏出来:“师傅,你还记得这个吗?”
贺万龄看见万古玉牌的时候,脑子似乎死机了好几秒,随即扭头打量我:“你是秦宋陆姚陈的哪家小孩啊?怎么这么不懂事,拿你家大人的令牌来玩啊?”
“师傅,这是你给我的。”我耐心地解释:“那天你来我店里,说看上了一个碗……”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又和贺万龄复述了一边,贺万龄想了想,点点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唐朝,我的关门弟子。”
宋黛此时已经把车子听好,听见贺万龄这么说,酸溜溜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