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徒雷交换了个眼神,司徒雷似乎叹了口气,随即佯装不经意地把的旁边记者给撞了下:“哎呀,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记者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他还想和我说话呢,司徒雷却拉住了他:“对了,上次采访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也不顾记者频频朝我看来的眼神,司徒雷径直把记者给拉走了。我心想,你要是早把他拉开该多好。
“老师,看古董不急,您先吃药吧。我就在这里等您。”眼看真相就近在咫尺了,我怎么能放弃呢?
余火一听,欣然接受:“可以啊,云嫂,你把药拿到书房,我去书房吃药,你招待一下唐先生。”
云嫂点点头,转身去拿药。我端起面前的小茶杯,浅浅地啜了口,心想吃个药都还要这么讲究,得去书房吃?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余火从他书房里出来,带着我去了收藏室——也就是我一开始误打误撞进入那个房间。
余火和我讲,这里的藏品有的是他自己买的,有的是别人送的。说道送的藏品,他带我来到了我刚才看到的钧瓷瓷碗旁,颇为感慨道:“你之前打碎的相框就是放在这里的吧?那张相片和这个赠品都是我朋友送我的,这些东西是他祖父的宝贝,用他祖父的话来说‘在这个备受诅咒的家庭里,没有一个人能谅解我,不如留给你’。”
“备受诅咒?”我吃了一惊。
余火哈哈一笑:“是吧?我朋友告诉我的故事,可真的算是一个恐怖故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笔下却成为了一个缠绵**的爱情故事。我还以为我朋友会生气,结果我朋友告诉我,他祖父看了我写的故事,感动得落泪,第二天带着微笑去世了。在临终前,他祖父把这
两样东西转送给了我。”
祖父……看来就是肖伟业了,那么施然……施然到底在故事里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余火见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找个了位置坐下,开始对我讲述了这个跨越了近百年的故事。
“在上海,有两个时代交好的世家,一个姓肖,一个姓施。两家感情很好,双方的夫人隔着个月相继怀孕,他们约好,若是生下一儿一女,那便结为夫妻。两位夫人战火连绵,烧到了上海。施老爷担心家里受到波及,就早早地带着一家老小和金银细软离开了上海,而肖家则没有这么好运。”
“当施家回到上海已经是五六年之后的事情了,而肖家已经大不如前了。纵是如此,施家依旧对肖家伸出援手,扶持起落魄的肖家,肖家夫人生了一个男孩儿,叫肖伟业,而施家却绝口不提当初夫人生产的事情。经肖家多方询问,施家才委婉地告诉他,夫人当年生下一女,耳聪目明,聪慧懂事,但是唯独脸上有一块红斑胎记。肖家不以为意,执意让肖伟业与施家女儿来往。”
“肖伟业虽然一开始对施家女儿有些抗拒,但施家女儿的确是秀外慧中,渐渐吸引了肖伟业。肖伟业欣然接受家里的这桩婚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个军阀看上了施家的传**,一对钧瓷瓷碗。这对钧瓷瓷碗是宋朝的贡品,非常精美。军阀对施家施压,施家抵死不从,然而,就在这时,肖家出卖了施家。他们把施家送给他们用来定亲的钧瓷瓷碗送给了军阀,还让肖伟业写了封绝情书给施家小姐。”
我一怔,这……这施然怎么没和我说过这军阀的存在?而且,我记得施然和我说过,肖伟业拒绝了亲事,就把定亲礼物退还给施家了啊,怎么
会有这么大的出入呢?
余火微微叹气:“施家小姐性烈如火,收到肖伟业绝情书之后,大病了一场,与世长辞。而另一个钧瓷瓷碗,在施家的落魄中不知所踪了。”
我也跟着叹气,施然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傻。
就在我以为余火讲得故事已经到了最终章的时候,他揉揉自己的喉咙,拿起椅子旁边的保温杯,慢慢地喝了好几口,再轻轻地放下。
“这是当时的人们对这件事的大概了解,可是……”余火朝我竖起了手指,摇摇手指,:“我当初听到的,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这些。”
接下来,我从余火那里听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无论是和《东流水》还是和施然口中的述说相比,都截然不同的故事原本。
从余火的别墅里出来,我久久处于震惊状态没有回过神,司徒雷在门外似乎等我很久了,那个我十分讨厌的记者也在一旁等我。
“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司徒雷一看我表情,开口问。
我摆摆手:“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