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恶煞观音,我简直恨不得把我身上经历过所有诡异的事情都和陆爷说个遍,当然我也的确是这么说的。因为这座观音像我并不是从鬼市里淘来的,所以说起来并没有这么多负担,但是陆爷行不行倒是另外一件事了。
我说话时,陆爷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动,和我的慷慨陈词对比,颇有一种JPG和GIF共存的既视感。
我说的口干舌燥,说完昨晚事情,再说到自己来到了作坊想借着作坊毁了观音像,却被陆爷意外截胡,说的结结巴巴。
陆爷这才稍微抬眼:“你终于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我心里憋屈得很:“瞒着陆爷您实在是我做的不对……”
“不对,”陆爷摇摇头:“你的不对是你差点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害死了木头。”
木头听到自己被点名了,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要不是唐朝,我现在肯定没命了。”
陆爷示意自己身旁的一个大汉凑耳过来,和他说了些什么,大汉“噔噔噔”地快步走来,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抱着一个火盆和一把小锉刀。火盆被点燃,火盆里的橙红色的火苗在冷天多了些暖意。大汉小心地把恶煞观音底座的一小块地方挫了些屑粉,然后在我和木头还有陆爷面前把那还没有指甲缝那么点的粉末丢进了火里。
火“哧”地一声,立刻蹿高,几乎都要扑到了木头的脸上。我赶紧拉了他一把,这才看看躲过火舌舔面的惨剧。火焰不仅蹿高,还变了青绿交加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可怖,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孔。
木头倒吸一口冷气,手中冷汗都出来了。
如果陆爷没有派人拦住木头,又或者是木头快一步把观音像投到火种,那么以这个作坊为圆心,百米
之内的任何东西可能都会被烈火吞噬。
“明白了?”
陆爷见我一言不发,问道。木头是懵的,他不明所以地望向我,希望我能给个解释,我轻轻叹了口气。
“说什么三天三夜烧不坏,实际上都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这座观音像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明堂观音像,它是用来刺杀的一个道具!”
我在脑海中捋清自己的思路,望着渐渐矮下去的火焰,就像是再和观音像里蕴藏的恶灵对话一般:“做个观音像的人已经不可考究了,但是我想应该和编传说的人是两批不同的人,做观音像的人目的是为了‘点燃’这个观音像,而编传说的人,捏造出这种诡异的说法为的就是让观音像远离火源。”
“一般人也不会把观音像丢火里啊……”木头小声地嘟囔。
“是,一般人是不会。”我笑着回应木头的嘟囔,眼睛却因为自己发现到了重点而逐渐明亮起来:“那要是那人恨极了这观音像的主人,要把它丢进火里,又或者是有明白这其中奥秘的人,连着观音像带着佛堂一起烧起来呢?”
木头也想象得到这画面,顿时不说话了。
陆爷吩咐大汉把观音像包起来还给我,我如今揣着这个高杀伤力武器,感觉自己就跟揣着一个原子弹一样。木头内心的惶恐应该比我少不了多少,频频地朝我身上看来。
“不亏是火眼金睛,也不愧是你奶奶的孙子,你奶奶那身本事你总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陆爷起身。
我诚惶诚恐:“您老人家说笑了,我和奶奶比起来还远着呢。”
陆爷冰块般的脸总算是有了丝裂缝:“我从小严那里知道你得了一尊观音像,就多打听了些,也关注了你。我可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你
啊……”
陆爷看我的眼神,带着点“我们家的猪总算是长大了”的欣慰,和“我家的猪拱白菜还是拱得乱七八糟”的糟心。
这件事我处理得并不好,没有相同其中关节,就差点让木头送了命,若不是陆爷出手,木头大概又要死一回了。
“那陆爷您以为我是来……”我声音渐渐小了些,陆爷毫不客气:“我怀疑你在做赝品。”
我气打不过一出来,心里直直地觉得委屈:“陆爷啊,您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要挣钱我何必做这种事情啊,我的店铺才多大,做赝品我多不划算啊。”
陆爷凝重地说:“最近的水实在是有些混,我不得不多个心眼。”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陆爷您还在……怀疑万古协会里的人?”
“赝品从来都是独木难支,顺着赝品的线,一定能捉到背后的黑手。”陆爷说这话的时候,口吻老辣,不像是个古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