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和龙川带着小狸回家,然后准备吃饭再回市局。但是林右却并不觉得饿。回家的路上,他想着那只来历不明的断指,居然和李家的命案合而为一,显然十分奇怪。
有几个问题同时涌上心来。李明澈的拇指是凶手割去的吗?还是另有断指的人?割断李明澈手指的人就是寄手指的人吗?他把断指寄给自己,究竟有什么用意?种种疑问奔赴他的脑海,一时心绪烦乱。
到了家门前,小狸先跑下车子,居然一路奔向大门旁边的一棵大梧桐树下。
“小狸?干吗去?”林右喊道。
结果小狸猫在梧桐树后头绕来绕去,叫个不停。林右立即跑了过去,结果居然在树后头发现一个纸盒子,十分眼熟。
“这是——和那个断指寄来的盒子一样!”林右一惊,立即叫龙川来看。
龙川注视着手中的盒子:“这
上面的署名、字迹、大小和所用的纸、绳,都和先前的一样。还有这个异样的绳结也是完全相同。”
的确,用不着仔细地比对,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完全相同的。龙川将一重重包装纸打开来,包内果真是一只匣子,匣中又是一瓶玻璃瓶,瓶内还是一个断指!不过这瓶中的液体略略带一些红色,这是和先前一瓶的唯一不同点。龙川又如法炮制地将瓶内的断指拿出来看。
林右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没有?这一个断指想必是另一个人的? ”
龙川答道:“是。这是另一件案子。这个断指是左手的,断处也在第一节,而且是从活人手上斩下来的。皮肤一样很白嫩,也像是一个富翁的手指。”说着,他把断指放入瓶中。
林右苦笑着说:“他这倒像是专和有钱的人作对。”
龙川又很小心地将玻璃瓶和纸等收拾好
,照样放在包裹里:“下午带去给涂勇查查吧。”
吃完饭之后,林右接到甘云意发来的空白短信,有些不解。甘云意极少给他发短信,一般都是打电话。而且这空白短信还是连发了两条。
林右于是将电话拨了过去,但是对方却没有接。
他觉得有些不安,便让龙川带着断指先去市局,自己去找甘云意。
林右先去了医院,才知道甘云意没有来上班,于是便去了她的住处。
等到了甘云意住处,林右发现她家的门居然没有锁,是虚掩着的。怎么回事?
林右一边寻思,一边跨进了房门,嘴里喊道:“甘云意!你在里面吗?”
林右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不禁疑惑起来。屋里窗帘都拉着,暗沉沉的。于是他走近墙壁,伸手摸着了电灯的按钮,向下一按,屋里立即亮了起来。可是林右却吓了一跳
。
屋里的四只椅子翻倒在地,玻璃窗仍旧闭着,却不见一个人影!东西乱七八糟的,像是贼进来了??一转眼间,林右觉得毛骨悚然。原来地板上面,一点一点的都是鲜红的血迹!
林右失声道:“不好!有人行凶!”
怎么办?他有些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屋里有声音。正待回头,猛觉得肩膀上有人拍了一下。林右吃了一惊,急忙闪过,把身子一蹲,准备抵抗。可是他回头看时,发现拍自己的是龙川。他进门时没关房门,龙川进来,他正在发怔,所以没有觉得。
龙川低声说:“你喊什么?”当然,他也已看见了地上的血迹:“血?哪里来的?这房里还有人吗?”
说着,他早已大踏步走到卧室的床前去。床上垂着白纱蚊帐,一时还瞧不见什么。但仔细一听,那呻吟声似乎就是从帐
子里面透出来的。龙川用手把帐子揭起,忽又呆住不动了。林右探头一看,床上并没有人,但龙川从枕头上拔出了一件雪亮的东西——一把匕首。
林右喊道:“枕头上还有一张纸!”
龙川应道:“是,我看见了。大概是一张警告书。”
他的神色仍十分沉静,举动敏捷而准确。他把枕上的那张纸拿起来,放在口袋里,回头说道:“你镇静些。别自己着慌。床底下还有一个人。”
林右又不禁愣一愣。莫非有什么同党还没有脱身?他于是俯下身去,却见甘云意手足都被捆着着,躺在床下的血泊里。
龙川忙道:“赶紧,快拖她出来!”
甘云意的双眼紧紧闭着,口里不住地嘀咕着,但是声音很弱。她裤腿上还染着许多血迹。看起来,似乎她跟人打过架,但是打不过对方,才被敌人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