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将甘云意扶起来。甘云意在地上坐稳，清醒过来，摸一摸手腕，又看了看俩人。

林右柔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甘云意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眼泪流了下来，低声抽泣半晌，指着自己的腿答道：“这里痛得很。”

龙川检查了一下伤口，点头道：“有一点浅淡的刀伤。你别慌，林右，打急救电话。”

林右出去打120，龙川问甘云意什么情况。甘云意擦了擦眼泪：“ 我今天休息，想在家睡觉。就在这时，忽然有两个穿黑衣的人闯进房里来。他们反锁住了房门，将我缚住，探问你们俩最近的行动。我不肯说，我也不清楚你们干嘛，他们就将我戳了一刀，丢在床底下。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已经痛得昏过去。”

龙川点点头，先验过地板和足印，又去验那把匕首。刀锋很尖锐，是纯钢的；柄是牛角的；刀尖上也染着些血迹。他看了一会，又将刀收拾好了，才从裤袋中摸出那张纸，展开来细瞧：“居然没有字！

林右走近看时，果然是一张没字的白纸。

“一张白纸？什么意思？”

龙川不答，将那纸在台灯底下照一照，随即将先前包断指的一张白纸拿出来，一张一张都凑在电灯下照着。

他忽然皱紧眉说：“起初没发现，但是这纸上都印着一个大拇指。”

“这什么意思啊这几个凶手。”林右不解。

龙川低头想了一想，又向林右道：“你去取一杯浓茶来。”

林右问过甘云意，找出一些茶叶，赶忙泡了一杯茶，放在桌上。龙川找到甘云意的一只干净的化妆刷子，先洗干净了，然后在茶水里蘸一蘸，随即刷在展开在桌面上的纸上。他刷四五次后，那纸上果然逐渐有字迹显出来。起初的字色还很浅谈，后来愈变愈深。

只见字迹是：“所有的爱意都是谎言，所有的传说只是你的棺材。”

“啥玩意儿，根本不懂。”林右叹道，“但是这些人如果是凶手，那未必得到的消息太快了吧，我们刚调查，他们就知道了。”

龙川点了点头：“确实。”

林右说道：“我正要问你。你怎么能够发现他们的秘字？这些字究竟是用什么写的？”

“这是一种化学混合液，大概就是硫酸盐和水混合而成。凡用这种混合液轻轻写在纸上，干了就没有字迹。显现的方法所以要用浓茶，就因浓茶里面含有一种酸素，唤做丹宁酸。那混合液里面既然含有铁质，铁质一和丹宁酸相和，就会显呈一种黑色。这是有些普通化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的。

” 龙川说道，“前朝的时候就有人用这办法了，很简单。”

此时，急救车来了，林右让龙川先去市局，反正他不开车也很快就能来回。然后，林右陪着受伤的甘云意去医院。

路上，甘云意一直靠在林右肩膀上，显见的有些撒娇的意思。林右觉得有些微妙的尴尬，却又有些新奇，便问道：“其实这次你的伤不严重，怎么就这么害怕啊？以前你跟着我们去玲珑镇那么可怕的地方，也没见你怕过。”

“这次怕不行么？”甘云意低声道，“林右，如果我有危险，你会拼命救我吗？”

“那肯定的啊。”

“舍命都可以么？”甘云意突然抬头看着他。

林右一怔，心想舍命吗？如果说是龙川问，他大概会立即回答可以。可是换了甘云意，为啥就有点儿犹豫了呢？

“可以的吧。”最后林右说道。

甘云意仿佛微微叹了口气，又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了。

林右极少见她这个样子，便问道：“你怎么了？这次被吓得不轻吧。”

“有点儿。”甘云意说着，没再说话。

等到了医院，安置好甘云意，安慰了她半晌，已经是晚上了。林右想起龙川，便想去市局看他是否查到什么。

但是来的时候没有开车，他也只能上了

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出租车：“师傅，去市局。”

司机立即将车开了出去。但是没多久，林右发现这车走得不对，似乎是在往郊外走。

林右忙喝问道：“你带我往哪里去？ ！”

那人不理会。

林右定定神，往车窗外看去，发现车子正在一条小路上进行。路旁已没路灯，建筑也很少了，地点已近乎荒僻。受骗了！

林右立刻摸出了藏在口袋里的防身匕首，厉声喝道：“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