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沉吟了一下,道“既是如此,那我应了便是。”
宁星河抬了抬下巴,得意不已。
借这个功夫,云氏向几位侯夫人夸赞她儿子,巧合如莲,若不是得知实情,怕真是会被她给骗了。
有位夫人就险些被她说动了“宁公子这次科举当真发挥不错?”
云氏自得意满“那是,我家星儿此番至少能拿个二甲,便是一甲也不是没可能的。”
就在这时,有人却破门而出。
在座的人都暗惊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国公府。
可一见到来人衣裳上绣着标志性的海棠花,无论是云氏还是几位侯夫人都大惊失色,只是宁芊芊微勾嘴唇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东厂的人,苍白阴森的脸上勾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显得越发恐怖“宁大公子,咱家得罪了,来人呐,绑起来,带走!”
“慢着!我看谁敢!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云氏色厉内荏道,但在那东厂的人看向她时还是吓得缩了缩脖子。
大太监一扫浮尘,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云夫人,您说咱家凭的是什么?不如您问问宁公子上月五日酉时是在哪里?”
而宁星河早在大太监说出日期时脸色就变得惨白了。
云夫人还死缠着不让人抓走宁星河,那太监终是不耐烦了,让身后的人过来擒人。
宁星河像是现在才知道怕了,想起东厂里的酷刑,他连站都站不稳,两腿不住地哆嗦着,涕泗横流,狼狈又可笑。
“母亲,母亲!救救我!我不要走,我会死的!母亲!”
宁星河自是知道他们来抓他是干什么的,一时间又是后悔又是懊恼,站都站不稳,还是东厂的人把他活生生拖走的。
云夫人被东厂的人一推搡,摔了个屁股蹲,险些站不起来,一时间又是人仰马翻的。
云氏坐在地上,推搡着来搀她的云嬷嬷的手,声音透着令人不适的尖锐和刺耳,道“去,去找老爷,说,我们的星儿被东厂的人抓走了,快去!”
云嬷嬷自是只能听命。
这时,后面的几个夫人嘀咕开了,李夫人像是不经意间提到“唉,我好像听我家的那位说,朱二公子和宁大公子先后在状元楼大放厥词,很多人怀疑他们是私底下买了考卷,不会……”
“唉,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云夫人,宁大公子这是做了什么?怎么把东厂的人都引过来了。”
“是啊,宁公子犯些小事倒无妨,这定是做了作奸犯科的事儿,不然怎么把东厂的人都引来了,云夫人你可知道实情?”
“唉,还不快把你家夫人扶起来,堂堂国公夫人坐在地上,像什么样!”
云氏现在自是管不了几位侯夫人的闲言碎语了,她被人扶起来时,慌乱间不由地对上了宁芊芊的眼睛。
那双速来含情脉脉的眼里此刻却闪着冷泠的光,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多年前她去给白氏请安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不屑的眼神,让她觉得屈辱不已。
多年后又见到白氏的女儿也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她不由地打了寒战,心里有了种预感她可能这辈子都赢不了白氏了。
这念头一出,她心下一沉,莫大的悲凉和不甘席卷上她的心头。
她腿一软,竟然又无力地躺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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