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突然之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昨天晚上李金刚那张长满黑毛的猫脸猛然浮现在了眼前。依照秦氏所言,她为人时,李金刚每到天色破晓时分,便藏身到厢房之中闭门不出,而那间厢房中的坑洞又与这条地下河谷相连,莫非他李金刚所用的那套杀人取皮的邪术,与这河谷中的壁画有什么联系不成?
黄鱼见我站在原地发愣,半天也不说话,以为我中了邪,当即抬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焦急道:“怎么了张司令,你最近怎么总两眼发直?那壁画咱还看不看了?“
我被他一推,突然回过神来,却发现插在铁剑顶端的火把被烧得噼啪作响,说话之间似乎又要燃烧殆尽,心中不由地”咯噔“一声,心说这条地下河谷中的氧气浓度似乎极高,火把燃烧的速度也要比平时快出了几倍。
阵阵跳动的火光将黄鱼脸上照得忽明忽暗,再看他眉眼之间透出几分疲色,但更多的还是那股子好勇斗狠的韧劲,我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抬手指了指火把,低声道,
“老黄,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眼下咱俩手头儿的装备有限,当务之急还是要趁早脱身,那壁画上要真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还自罢了,如果没有,再拖下去怕是耽误不起了,咱俩能不能从这里脱身都还两说。“
说完我把刚才的发现讲给他听,然后继续道,
“我估摸着,这条地下暗河中的癞蛤蟆能长成那么大个儿,也和空气里的氧气含量高脱不了干系。“
黄鱼听完愣了愣神,眼神一暗,说道,
“不瞒你说张司令,我对这个大地窨子没什么兴趣,要我说,还是早点出去才是上策。从昨晚出来都一宿了,也不知道我老娘怎么样了。妈的,早知道真不该为了仨瓜俩枣的来趟这趟混水,到头来没打着狐狸反倒还惹了一身骚,这要是我老娘再有什么闪失,我非得回去抽了他李金刚的筋不可。”
我拍了拍黄鱼的肩膀,“老太太福大命大造化大,用不着太担心。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眼下那只红眼巨蟾连同那个黑影一起全都不知道藏到哪去了,还是小心为妙。从现在开始我们俩必须打起十分的精神,你跟紧我,别离得太远,省的给敌人可乘之机。我倒不信了,这墙上能刻出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来不成。”
说完我举起火把,冲黄鱼一招手,二人一前一后直朝着身后的那幅壁画走去,
刚走没两步,猛然间,发现眼前的地面上灰蒙蒙一片,看架势全是从墙壁的壁画上掉落下来的灰土。我心中疑惑顿生,这好端端的莫非地震了不成,怎么突然掉下来这么多土,而且为什么早不落晚不落,偏偏就在我和黄鱼趴在河岸边河水的当口,墙上的灰尘落尽,刚好就把下面遮住的壁画露出出来?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心中疑惑,不由地眯起眼睛来仔细分辨,发现地上有两串齐刷刷的脚印,从大小和形状上看,全是我的胶鞋和黄鱼脚上的步鞋留下的。刚才那个黑影明明站在黄鱼身后,却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从我转身追击到枪响的所有场景,好似都只发生在记忆中,从来没有真实地出现过一般。
我只觉得脑中一阵恍惚,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朝着那黑影遁去的方向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全是黑漆漆一片,哪里还能看到半个人影。可空气中那股子弹击发产生的火药味,却提醒我刚才的一切确实发生过。
我晃了晃脑袋,不去多想,有心抬头去瞧那副壁画,可偏偏就在我回过头的当口,猛然间浑身一凉,之前那种一举一动被人窥视的感觉又重新袭来。只觉得整个人头皮发紧,后背好似着了火一般,叫人浑身不自在。
再看黄鱼脸上同样也是变颜变色,转过头来与我面面相觑,估计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异常。
我原本还以为这地下河谷中是个相对安全的所在,只要能找到出口,便能与黄鱼一道逃出升天。可没成想同样危机四伏,况且敌在暗我在明,眼下前途未必,下一步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思虑至此,心乱如麻,不由地无名火起,猛朝着身后啐了口浓痰,破口大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我管你是什么猫妖还是狐仙,有能耐出来和老子单练,别他娘的一天到晚跟个缩头乌龟似地装神弄鬼,老子今天就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告诉你孙贼,你今天藏好了还自罢了,万一露出尾巴来落到爷爷手里,爷爷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来也奇怪,话音刚落,只觉得身上那股被人盯住的触感瞬间一扫而光,反倒是我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发泄出来,整个人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