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被黄鱼一剑砍中的,哪里是什么黑影,分明是一道通身漆黑发亮的木质连梁,那条连梁两头一直延伸到了石壁两端,呈垂直状矗立在暗河两边,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在此搭建的。
再看黄鱼朝手上啐了两口唾沫,又揉了揉两边的虎口,双手握住那柄卡在连梁中间的铁剑,左右抖动了两下,“噌”的一声,将铁剑拔出。
这时,耳边就听“喀嚓”一声,木头掉落在地上的脆响,一块黑色的木块被铁剑一带,掉落下来。
我捡起这块木头,借着火光打量,只见它通体乌黑,表面好像还刷了一层黑色的漆料,使得内里十分干燥,不禁上下颠了颠,质地也十分轻盈,凑到鼻子下面提气一闻,木料隐约中似乎还带着一股奇特的异香。
我眼前一亮,也顾不上那道诡异的黑影此时藏在何处,急忙招呼黄鱼多劈点木头下来。
黄鱼也不含糊,手起剑落,“咔咔咔”连劈带砍,三下五除二,便在地上掉落了许多木条。
这会儿我手里的打火机已经燃得太久,快烫得拿不住了,我赶紧划拉了几个小块的木头,又让黄鱼削了些木屑,然后弯腰去点,只见“腾”的一声,一股淡蓝色的火苗蹿了起来,瞬间将周围照得一片通明,我抬眼一看,只见从这条连梁往前往后,每隔一丈来长,全都是这种一模一样的黑色连廊,一直绵延到了暗处看不见为止,虽然不知是作何用处,不过看架势我俩一时半会儿恐怕是烧不完了。
这种质地乌黑的木头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似乎油性极大,燃点也要比普通木头低,但燃烧的时长却更久,烧完飘出的阵阵白烟,其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顾不上仔细琢磨,赶忙又挑了几根稍长一些的木头,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将我和黄鱼贴身的衣服脱下来搭在架子上烘烤。
黄鱼一番连劈带砍,早已累脱了力,这会儿往火堆旁边一坐,就再也懒得起来了。
估计这会儿除非有人在身后拿枪逼着,否则谁也别想再让我俩挪上半步。
暖烘烘的火苗烤得人浑身一阵酥麻,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地松懈下来,身上也开始慢慢恢复了知觉,这才发现,折腾了这一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肚子里也咕咕直响,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
这时,就听黄鱼将头一歪,转过来问我道:
“张司令,那个谁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