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屏住呼吸,强忍着恶心,手起剑落,三下两下片出两大块雪白的蟾肉,又剁下一条粗壮的后腿,随即借着明亮的火光和暗河中缓缓流淌的河水,将蟾肉洗净。
事到如今也顾不上河水脏与不脏,只想用流淌着的活水尽可能地稀释蟾肉中残留的蟾蜍毒素。
这时,黄鱼手中的两截干柴发出的火光渐渐淡了下去,眼瞅着就要燃烧殆尽。
我担心久则生变,便不再多做停留,招呼黄鱼回到火堆旁,又往燃着的火堆中添了些干柴,一时间火光大盛。我把两块白花花的蟾肉串在剑身上,手握着剑柄将蟾肉递到火焰上炙烤。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本便白润如玉的蟾肉,此时被火光一照,竟显得有些晶莹剔透,被火焰的高温烤得稍稍发硬的表面,也不时飘出来阵阵清淡的肉香。
就听黄鱼“咕噜”咽了一口唾沫,两眼发亮地问道,“烤好了没,能吃了吗?”
我冲他摇了摇头,虽说蟾肉里残存的毒素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但这种长期生活在野外的动物,体内难免都会有寄生虫,虽说我俩此时都饿得头晕眼花,但如果将蟾肉不彻底烤熟,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寄生虫感染。
这种蟾肉的蛋白质含量极高,和鱼肉有异曲同工之处,而脂肪和糖类相对比较少,说话之间,铁剑上串着的两块蟾肉便烤得外酥里嫩。
黄鱼也不含糊,伸手取下一块蟾肉,囫囵吞枣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吞进了腹中,又舔了舔十指,嘴干净得像没吃过饭。
我肚子里也好似有一把火在烧,便不再犹豫,张嘴咬了一口剑身上的蟾肉,只觉得这肉入口弹牙发脆,吃完之后唇齿间竟还带有几分清香,虽然肉块的体积不大,却给人十足的饱腹感。
我担心蟾毒未尽,剩下的一条蟾腿也不敢再吃,简单处理了一下,用衣服裹住,准备携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我们在火堆旁烘烤的衣服已干得差不多了,我和黄鱼劈下几根木条,又缠了几支简易的火把。这才把衣服穿在身上,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热流流淌遍全身,给人以说不出的舒适感。
这会儿吃饱喝足,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一股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困顿此时翻腾上来,我心知此处凶险莫测,不能多做停留,可奈何两只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了。
反观黄鱼吃完蟾肉整个人精神抖擞,我强打起精神,将手表摘下来戴在黄鱼腕上,叮嘱他密切关注四周的动向,半小时后喊醒我,再换他睡一会儿,然后再一起去寻出路。
黄鱼点头称是,一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
我再也顶不住了,一闭眼好似被吸入深邃的漩涡当中,整个人在急速旋转中坠入了深深的睡梦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在拍我肩膀,随即又被一阵急促的晃动摇醒,我整个人心神一震,以为又生变故,猛然惊醒过来,刚要张嘴发问,却见黄鱼将食指一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看他整个人神色紧张,地上的火堆似乎也黯淡了几分,四周静得出奇,黄鱼的脸色也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
我不明所以,却见黄鱼抬手朝黑洞洞的河谷深处一指,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显得极为神秘,紧接着一抬腿就要朝前走去。
我心中暗骂这小子还是这么无组织无纪律,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就要贸然行动。
可他脚下极快,转眼间就要走出我的视力范围,方寸间根本容不得我多做考虑,只担心他一个人走得太远可别再出什么闪失,赶忙抄起铁剑,又抓了几支方才扎好的火把,起身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