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不是她告诉穆思渊的。

可穆思渊为什么会知道？

沈子瑜打量着他，心中忽然翻转无数浪潮。

巫零也不觉感慨，穆思渊与他们都不一样，不管时局如何变化，他仍旧能保持一份初心，这世间最难得的“信任”二字，在他身上从不动摇。

所以无论何时看他，他都还是这般坦诚不疑、温柔平静。

宛若阳光般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杂色。

可越是这样，越让沈子瑜心里有一阵阵抽丝般的疼痛。

穆思渊放下碗筷，笑嘻嘻道：“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是如何知道这些隐秘？”

巫零道：“其实你很聪明，也善于观察，甚至在很多时候你能观察到我们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再加上你与生俱来的直觉确实很准，所以有些秘密难不倒你，我也并不意外。”

穆思渊微微张大了嘴：“你这番话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赞我机智无双？还是在夸赞你自己慧眼识人？”

巫零一笑，她知道，其实许多秘密穆思渊都知道，只不过这些俗事在他眼中不过是的打发生活的乐子而已，他根本不在意。

四面的空气仿佛沉静下来，沈子瑜听他二人这样一对一答，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穆思渊。

虽说她也喜欢他亮堂堂的心思，喜欢他明亮亮的笑容，可她一直都只当他是富贵逍遥的王爷。以为他只要快乐无忧一生，似乎就足够了。

沈子瑜垂下脸：“时候不早了，我该把东西送出去了。”

穆思渊早已经把东西吃完，沈子瑜收拾了碗筷便离去。

对于她的感慨与沉默，穆思渊早就看在心里，等沈子瑜离去后，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其实我并不愿她在这里，离开‘暗卫’后她应该拥有自由，可我没想到她……”

“你没想到她又甘愿臣服于你父王，成为他手中的工具，到这御监之中继续舍命护你。”

巫零将穆思渊未说完的话，补充完。

穆思渊点了点头：“你们是朋友，有空帮我劝劝她。”

巫零不自觉地打量了他一下：“你似乎还是变了。”

穆思渊道：“在你查环采阁的案子时，我也在查，可能是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心里自然就难以再掩盖。”

巫零点了点头。

穆思渊又道：“哦对了。还有一事，贤妃也涉案其中，你可想过为何？”

贤妃？

关于此人，巫零倒真的没有太过留意，但她也知道贤妃曾经到过案发现场，她虽承认当晚见过公主，却不承认杀人，所以只能一并关押至御监。

如今被穆思渊这一问，巫零不禁去想，莫非贤妃的目的也是御监？

巫零忽然听到外头异动，她飞身出去，衣带如风，将江沛成抓住沈子瑜的脖子抵在石壁上。

“你啊，还是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诡秘无声的轻功让江沛成都不曾察觉，但当他转眸看来时，眼前之人已是盈盈而笑，却一掌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