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人脸识别障碍？”

沈清欢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整个人站不稳。

医生忙扶着她坐下，“沈小姐，你没事吧？”

沈清欢强撑着摇摇头，问道：“医生，麻烦您能说得简单点吗？我有点搞不懂。”

人脸识别障碍，单从那几个字她大体也能猜到，但她还是不死心，她想从医生口中得到准确的消息，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说简单点，就是患者无法看清一个人的容貌，也就无法根据人的脸分辨是谁，只能依靠声音、体型甚至走路姿势等其他特征来分辨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看不清脸！

沈清欢脑子里嗡嗡的，她道了谢走到走廊的窗户边，让风吹在脸上。

所以，徐司寒不是故意挑错舞伴让她难堪，不是在川鱼馆对她视而不见，而是他真的认不出。

想到过去的点点滴滴，想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清欢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呼吸才终于顺畅了一些。

十年，她爱了十年，婚姻三年。

可她却连他看不清别人的脸这种事情，都没有察觉。

她觉得自己很失败，甚至怀疑自己的爱有几分真实？很爱很爱，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清欢？”

徐司寒的声音传来。

沈清欢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那么好看，在那个漆黑绝望的黑夜，像星辰一样点亮了她的世界。

可她不知，他那双星辰一样的双眸，竟然看不清她的样子。

她没有动，任由眼泪滴落。

随着走近，徐司寒皱紧了眉头，“清欢，怎么了？”

沈清欢的眼泪瞬间流的更凶了，他真的看不见她的脸，甚至连她的眼泪都看不到。

“徐司寒，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她问道。

徐司寒的脚步僵住，呼吸变得沉重，想解释什么又说不出口。

她哭了，是因为愤怒吧。

也对，他瞒了她三年，她该生气。

良久，他缓缓说道：“清欢，很抱歉。”

沈清欢问道：“你为什么向我道歉？”

“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实情，让你跟着受到了伤害。”徐司寒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清欢，如果孩子有问题，就放弃他吧，我会补偿你。”

尽管心很痛，但是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自私地毁了沈清欢，她那么好，不该因为他受到生活的磨难，她应该快快乐乐地生活。

沈清欢泪如雨下，“这是一条生命，你怎么补偿？用钱能补偿吗？”

徐司寒沉默着没有开口。

再多的金钱也弥补不了伤害，可他别无选择。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这一生都痛苦，不如就此了断，放她去寻找她的幸福。

沉默许久，他终究是说道：“可以，多少钱，你说个数。”

沈清欢笑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然想用钱解决她腹中的孩子？

“徐司寒，在你心里我是贪钱的人吗？钱能买断我孩子的命是吗？那你告诉我，我需要给你多少钱，你才会放弃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