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阿洪善，听到这个名字，孔晨阳神色骤然一变，这京城之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了了无几，而且这人手中还有洛川的画像，这更加令孔晨阳怀疑。

“你主子是谁？”孔晨阳嘴上问着，暗地里已经准备调度府中的守卫将眼前之人拿下了。

但来人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孔晨阳的心思，淡声道：“阿洪善大人，我劝你最好还是跟我走，我不想惊扰了府中的小少爷。”

言语中的威胁太过明显，孔晨阳不得不考虑到小宝的安全，毕竟那是他唯一的血脉。

思虑再三，孔晨阳最终还是选择与这个神秘人离开，去见他的主子。

出了府门，孔晨阳心中一梗，万般庆幸自己选择顺了来人的意，黑暗里，府门外的大街上站满了手持佩刀的黑衣人，个个蓄势待发，想来如果自己不答应，只怕今夜孔府就会被他们夷为平地。

一群人护送孔晨阳坐上马车，一路疾驰而走，夜里四下静悄悄的，外面的人训练有素，听不到一丝脚步声，一时间空旷的朱雀大街上，只有马车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孔晨阳在这连续不断的声响里，越发不安。

大概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之前入府的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撩起车帘，请孔晨阳下车。

车帘被撩起的那一刻，孔晨阳心中一沉，这里不是别处，竟是他最近一段时日初入最多的地方，太极殿。

这里乃是太子的所在，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随意出入，这一刻，孔晨阳终于确定了，最近这一些事情，包括南月之死的幕后之人是谁。

真的到了这一刻，孔晨阳心里的戒备和恐慌竟全部消失殆尽，多年的仇怨今日就要有个了解，他竟有些期待与皇帝见面了。

推开沉重的殿门，孔晨阳抬步走了进去，不出所料，皇帝正襟危坐，坐在书后等着他。

先前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将手中的那幅画像物归原主，呈给皇帝后，随即退下，隐入了黑暗中。

“来了？坐吧”皇帝缓缓开口，语气中没了往日天子的威仪，好似在对久别重逢的朋友说话一般随意。

孔晨阳冷笑一声，非但没有坐下，反而冷嘲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又何必继续装下去呢？皇帝陛下。”

“朕却是没有想到是你，当年你我也只有一面之缘，后来洛川死了，朕本打算寻你，但那时你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住口！”孔晨阳大喝一声，怒道：“你不配唤她的名字，你有何脸面再去唤她的名字！当年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死，你怎么敢再唤她的名字！”

皇帝沉默下来，半晌点了点头：“是，朕不配唤她的名字，阿洪善，当年的确是这朕对不起洛川，但当时朕也是被情势所逼，不得已才选择那么做，当时先帝的五个儿子里，大皇子居嫡居长，朝中很多人支持立大皇子为储君，当年出征樰晶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只能胜不能败！”

“够了！”孔晨阳嫌恶地看着皇帝，懒得听他在这里回忆当年，当年的每一幕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会对你的处境感同身受？笑话，你是情势所逼，那洛川呢？还有樰晶国那么多无辜的子民呢？他们原本自由自在，快乐随性地活着，是你因为自己的私心，破坏了那里原本平静的生活。”

“你的皇位，是踩在那些人都尸骨之上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