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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68年阳历3月

连队革命军人经济监督委员会”,定期研究伙食的,每届都要有个新兵代表,而团支部在连队根本不重要,都到了入党年龄还在团里混着或连团员都不是,那是极叫人笑话的。不管怎样,在全连眼里我是个代表人物,尤其新兵,或嫉妒或敬佩或不服总要高看我一眼。有不好办的事时好找我表个态!

有回星期天,全连干部都到团里听报告,有个老兵透露说结巴老兵又溜连队旁边的老乡家跑骚去了。那时我还不明白什么叫跑骚。“就是‘挂马子’!”老兵说的挂马子我也不明白,老兵不得不对我们新兵的无知表示着极大的遗憾,用最通俗的术语解释道:“嘁,就是搞破鞋!”

“胡说!简直胡说!”我认定那老兵是人身攻击,解放军里哪能出这事儿,就刺激了那老兵一句:“老兵嘴上也不放个岗,闹着玩也不能说这话!”在我们眼里搞破鞋是全世界最耻辱的事儿,全中国老百姓也是这样认为。开始批判***走资本主义道路时怎么也批不臭后来说王光美不是原配夫人,是***休了原配夫人后搞不正当男女关系成婚的,还说他在解放前做地下工作时贪污过收党费收上来的金鞋拔子,一家伙就臭透了。

“老子吃五六年高粱米籽了,跟你新兵伢子闹着玩儿?不信你们去抓抓看!”他告诉我们到哪院哪屋去抓,还出主意叫我们说是去借菜刀,以免打草惊蛇。见我迟疑,成立过“一棵树战斗队”的一个哈尔滨新兵把大批判小组几个人一招,说:“跟我走,抓去!”

大批判小组是吴勇串联成立的,他怎么会让一棵松战斗队把功劳抢去,拦住说:“慢着,现在不是***了,是不是请示下***副主任、团支部***呀?”

我既不相信这事是真的,又觉得即使是真的也不该这样去抓,出人命咋办。如果人家只是去说说话或办个事,就象那晚上我去礼堂看杨烨,若被生人堵住也传出去说搞破鞋,那不冤枉人家跳到黄河洗不清吗?那老兵又加了把火:“你们新兵全他妈口头革命派,成天批这批那,真遇着坏人坏事又鼠眯了!”

“他妈的,走,谁鼠眯谁不是人!”哈尔滨那位“一棵松战斗队”骂骂吵吵又想把人带走。

吴勇把手一招。“跟我走,出了事大批判组负责,我负责,我无官一身轻!”

他这一激我就跟去了。那老兵又唤来“***”,向它指指我们又拍打它几下:“去!去!去!”

“***”前头开路,我们敌后武工队似的摸到那家。从院门缝里真的望见炕上躺着个穿黄棉袄的,旁边还躺着个花棉袄。

等我们敲门说借菜刀时,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婆。老太婆说让我们进屋,连忙回去拿菜刀。我们借口说喝点水一涌进屋。可黄棉袄花棉袄都不见了。

就那么两间屋子,西屋空空如也,地缝儿没有,东屋就那么一个门,我们眼盯着,根本没出来人,难道方才见鬼了。

“一棵松战斗队”忽然发现那屋的灶炕里露着两只大头鞋。好家伙,肯定有鬼无疑。“***”积极地摆动着尾巴,在屋地那口比炕还高大的柜前唁唁地嗅。大柜没上锁。“一棵松战斗队”上前一掀。天爷呀,我们全都呆若木鸡了。结巴老兵和花棉袄藏在柜里了!

“一棵松战斗队”可能在哈尔滨扫四旧见过大世面,没有怯阵,一边大喝滚出来一边动手往外拉。两人提着裤子被拉出柜子,女的不知故意的还是吓哆嗦了,裤子掉了也不提。白晃晃一段下身将我们几个吓得抱头鼠窜挤到屋外,只剩那只狗兴奋地舔着花棉袄的大腿,好像那上面粘着特别有滋味的东西。

老太婆见我们原来是没见过世面的黄口小儿,忽然骂起结巴老兵来:“不要脸的,咋钻进来的呀,竟敢**我儿媳妇,欺负我这个寡妇老太太呀!我告你个杂种的,判你刑,枪毙你……”

老太婆一骂,结巴老兵吓得结巴话也说不出了,嗵一声在外屋地给老太婆跪下了。屋里的花棉袄仍不提裤子,哭叫:“啊——啊呀,我不活了,我上吊去,我再不守这个活寡啦……”

见这阵势我忽觉问题严重了。张扬出去不光是结巴老兵的事了,我们英雄六连我们整个部队都跟着丢脸,包括我们自己。而这婆媳俩又全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不禁怒火烧心,一把先将结巴老兵拽起,骂他,实际是吓唬那娘俩。“软骨头!意志薄弱!经不起糖衣炮弹的袭击!****千方百计腐蚀解放军,你却丧失警惕。还不站起来,擦亮眼睛!”

其它人也清醒过来一齐发动反攻,企图吓住两个女人把结巴老兵保回去了事。

“一棵松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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