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中午有经验的卫生队长已用半尺长的银针把结巴老兵扎清醒过来,又注射又吃药好了。他看保卫干事陪着指导员又来动员他讲,联想上次副指导员说的“是谁谁知道,他自己照量着办”,便认为是让他讲和花棉袄的事,索性坦白了。
这下连长指导员和工作组全傻了,团长亲自来抓先进连队的小评,指望总结出经验呢,却整出这么大的一个丑事来,指导员气得差点也象结巴老兵翻了白眼,连长据说当场摔碎了茶杯说要全连批判。保卫干事毕竟比连长指导员站得高些,他从保卫工作角度说,全连批判肯定会闹出乱子,弄不好出两条人命就更砸锅了,建议把事情严格控制在原来范围,绝对保密,然后把结巴老兵调走了事。团长并没象其它人那样五雷轰顶似的意外,等各种意见说完了,他说:“这种事也不算史无前例这样子,在朝鲜,六连就出过类似事这样子,文书和房东寡妇干这事被抓住这样子,***总部指示要枪毙这样子。朝鲜***总部不让这样子,说朝鲜男人死的太多了把那文书保下来给房东寡妇当丈夫了这样子!”
团长听说我和几个新兵早就知道这事并保密到现在,把
我们几个都叫连部去了。
“你们都讲讲这样子!”团长死黑的脸没有一点特殊表情,工作组的人和连长指导员都看不出特殊表情,我们个个很紧张不知该怎么说。
团长:“是怎么回事如实讲这样子,不必说谎这样子。”
他没用不许说谎而用不必说谎,我听出问题好像不十分严重。其它几个兵跟团长没特殊接触分辨不出一点轻重来,发言时多多少少都有点洗清自己。
“是我领头去抓的。抓住后本应交给连里,可是大家都不同意,就集体向***发誓,压下了。”吴勇抢先说。
“谁提应交给连里的?”团长问。
“我,抓也是我先提的!”“一棵松战斗队”还想抢功。
“那么谁提向***发誓压下的这样子?”
团长问得很严肃,没人抢着承认了,几个人瞅瞅团长不由都扫了我一眼。
“是你吗这样子?”团长问我。
“是!”我认错道。
保卫干事忽然插话:“你们怎么发现的呢?”
“一个老兵告诉的。”我说。
保卫干事又问哪个老兵被团长训回去了,显然团长不想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
“情况清楚了这样子。很好。一个新兵能把这么复杂的问题处理这样圆满,有路线觉悟这样子!有工作能力这样子!既教育了犯错的老兵又保护了连队还避免事故发生这样子,具备当干部水平!”
几个兵都解除满脸紧张,但看得出有的后悔没多承担点责任。吴勇抢着补充说:“我们路线觉悟还不够高,一直担心挨批评呢,没想到团首长跟我们想的一样,我还跟我的同学杨烨说这事露出去的话请她帮忙呢!”
团长对吴勇这番话没有任何反映,却说:“柳直引路发言时还可以讲讲,帮后进老兵提高觉悟这方面这样子,当然和花棉袄的事绝对不能提,还象以前那样绝对不许扩散这样子。吴勇跟同学透露这事是不对的,尤其你同学还不是兵这样子!”
结巴老兵到底还是被做工作发了言,当然工作组不能让他讲那事。他讲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但毕竟给工作组写总结带来了方便。
不久结巴老兵被调到别的营当骨干去了,他感激领导对他的保护在别营干得很不错。
小评当中我被任命为侦察班副班长了,代理班长工作(我们班长代理排长,我们排长被抽去支左了,小老兵调连队后勤了)。本来团长的意见是直接任命我当班长,连里考虑新兵下连三个多月当副班长已属破例了,便暂时以副代正。
全连象国家仪仗队那样庄严在操场列队,连长一板一眼向在场最高指挥员敬礼:“报告团长,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团长极认真地立正还礼:“开始!”他没有使用口头语,这使大家格外感到了仪式的庄严。
连长又有板有眼极标准跑步到营长面前敬礼:“报告营长,全连整队完毕,请您宣读命令!”
营长也以极标准的步伐走向队列,立正后扔手榴弹似的甩出两个字:“命——令——!”
他没象一般队列讲话那样喊稍息,而让全连就那样立正站着展开一张纸:“任命,加农炮六连,指挥排侦察班计算兵,柳直,为该班副班长。此令 加农炮营营长 郝富根 一九六八年四月十日。”
然后指导员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