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我在学校是个头儿,更因为我是副班长并且代理班长了。所以我们三个陆军成了核心人物,他们分别轮着和我们三个合影。合了半天就是没法有一张一人不漏的合影,长颈脸憋得通红说他去找个人来。他找来的竟是在我们看来相当漂亮的姑娘,年纪跟我们差不多。长颈光把她的名字介绍了一下,也没把我们一一介绍给她。她为我们合了影,长颈把照像机交给她,她跟我们大家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大家嘘唏惊叹长颈老实巴交竟能认识他们大队长的女儿,还能把她的像机借来,还能把她请来,都开玩笑向他祝贺。
“这祝贺个屁呀,我给大队长当过几天通信员,后来摔耙子啦,借她家照像机还不借呀?”长颈甜滋滋地分辩,一点不气恼。
“就冲照像机祝贺的,要不我们哪能合成影啊。祝贺长颈,也感谢大队长女儿!”大家七嘴八舌说着,祝贺的方式竟是让长颈负责启罐头瓶子。那可不是好干的活,长颈启了几个就叫累了,大家都不饶他,我便接替他启。
这下大家的祝贺都冲我来了。“副班长,代理班长,***副主任,团支部***,标兵,还有杨烨,这么多好事不祝贺他祝贺谁呀!罐头都得他启!”大胆儿带头向我起哄。
我最怕大家把我和杨烨连在一起瞎说了,不是不愿意是怕,这种矛盾的虚伪心理使我总要辩解一番:“你们瞎说我倒没啥,对杨烨太不负责任了,一个姑娘还在那儿喂猪,瞎说传到我们那边去,她更别想当兵了!”
“那好,那好,我们大家都应向柳直学习,看柳直替杨烨想的多周到,要是因为瞎说杨烨当不上兵被撵回去,我们可负不起责任!”大胆儿抢过罐头刀子,“那就罚我启瓶子吧,谁让我造谣说杨烨奔柳直他们去了呢,杨烨不是奔柳直去的,她大概记错人了,以为我在那儿呢,兴许过几天会奔我们海军来的!”大胆儿唰唰唰一阵儿就把罐头开完了,看来他们海军常吃罐头,个个启罐头技术要比我们强。他们每人都有一把多用的吃罐头刀叉,我们三个陆军轮着用他们的。
没有酒杯,就用酒瓶子轮着传,谁都得喝。果真轮到谁没有推赖的,喝多喝少都喝了。记得在学校时谁都没喝过白酒,谁也没抽过烟,现在不但都能喝白酒而且不少同学会抽烟了。喝了几口酒有几个人开始从兜里掏烟,你一颗我一颗互相扔着。烟我是绝对不抽,一是没想过要抽二是也没钱抽。陆海军同学在一起抽烟喝酒的情形使我感到,我们确实不是学生了,半年的军旅生活已使我们的习惯发生了变化。
边喝酒边讲起了自己部队值得炫耀的事。大胆儿他们先炫耀海军伙食好,这我们比不了,只好任他炫耀,我只能讲我们团长带头艰苦奋斗的事。立过多少功受过多少伤,大胆儿则说他们大队政委是红军,参加过长征,吴勇便吹我们团政委去北京受过***接见。长颈说:“嘁,那还值得一说,海军学毛著积极分子会全体代表都受接见了,我们大队就有三个!”
吴勇吹开了武器。“我们炮兵团四种炮,八五加农炮,打坦克。一二二榴弹炮,打照明弹的。一六〇迫击炮,抠死角轰重型目标的。一三〇加农炮,射程五十多华里,一开炮结结实实的树叶直往下掉。火箭炮,二十四管,一发射唰唰唰满天火光惊天动地,山直摇晃,履带装甲车牵引的。演习一拉出去,浩浩荡荡几十里,老百姓以为社会帝国主义打进来了呢!”
大胆儿吹的更暴:“我们基地什么舰都有,驱逐舰,导弹驱逐舰,巡洋舰,航空母舰,鱼雷快艇,潜水艇,艇长就是连级,舰长是团级,一条军舰就相当于你们一个团。我们驱逐舰一出海,飞一样,比你们坦克车炮车快远去了!”
吴勇还不甘示弱说:“我们陆军精神原子弹多,思想先进,个人进步也快,柳直下连几天就登报纸,几个月就当副班长,现在代理班长,马上要正式的了。我没当上长,可是……立了三等功!”
“怎么立的呀?”长颈问。
“保卫***石膏像!”我说。
“哦操,我以为保卫***呢,你们陆军真够呛,一个***石膏像也就几块钱呗,也够立功!”大胆儿说。
吴勇嘴总是硬的:“别管咋说,功是团党委批的,你怎么样,受过连嘉奖没有?”
大胆儿:“你们土八路才叫连,我们海军叫艇或舰,再不叫大队,没说一条军舰就相当于你们一个团吗?”
吴勇:“你受没受过嘉奖吧?”
“那玩艺没用,又没打仗,立功嘉奖都是闹着玩得的。咱没得过。咱参加过制止武斗,动手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