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受伤?”
“那倒没有,不过那个娘娘真讨厌。”然后把整个经过都告诉给弘景了。
“你可确定是那红牌娘娘?”弘景皱着眉头,暗忖,这妖精也着实大胆,但是三番五次的来提醒,也不和我们正面冲突,这是为何?
地面上因为蒙蒙的细雨,已是一片湿意,带着点特有的尘土气息,天已经开始亮了。
店铺的伙计打着哈欠准备开门,好些商铺不情不愿的开始一天营生,而花街柳巷却是安静无声,只有些狂欢达旦的登徒子醉眼迷离、脚步不稳回家,老鸨妈妈倚着门框,挥着手娟说着晚上再来。
满春楼的老鸨送走了最后一位贵人,才打着哈欠,使唤着龟公关了门,准备休息。全然不觉已有人潜入二楼红牌的闺阁。
娇媚的红牌娘娘正懒懒的睡在芙蓉帐中,偶尔有点呓语。
潜进来的公子仔细打量着红牌娘娘,眉头越皱越紧,正在酣睡的年轻女子俨然是另外一人。连缩在袖子里面的小蛇精,也探出小头颅:“通度先生,这个女子不是那位红牌娘娘欸。”
潜进来的正是弘景:“点素,这里可有那妖物的味道?”
小蛇精细细的闻了一遍:“真奇怪,一点味道都没有。”
难不成那妖物遁了?
回去的路上,集市已经开始吆喝起来了。一般养在皇宫大院,深宫内府的公子小姐,都对市井的吃喝玩物都是很稀奇的,何况是一些刚进世间的小妖精们,反而是点素就算第一次进入村镇市集,却没有觉得半点新奇。
后来弘景问过,才知道这小蛇精虽然天天在深山竹林中,但是架不住有志投道和的朋友,那只狐狸时常给她带些世间玩物和吃食,讲一些人间趣事轶事。这一百年下来,许多人间玩意都有了解。
当然也有很多东西,也是到了人世间才了解到,比如烟花巷。
“通度先生,满春楼他们真是奇怪,人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却反着来。他们那的香味啊,都比过了胭脂铺了;他们那的酒味呢,也都比过酒作坊了。做什么生意倒是不清楚,通度先生,他们做什么生意啊?”为了避免麻烦,人多时候,小蛇精会化成清秀的少儿郎,面如桃瓣,眉如墨画,眼含媚丝,抓着弘景的衣袖,当真既可爱又娇俏。
“他们是做解人寂寞的生意,你还小,自然不懂。”
“寂寞是什么?”
“寂寞是种感觉,你不懂,也不用懂,懂了还得花银子去消解,多不划算的买卖,是不是?”弘景对着一脸懵懂的小蛇精,笑着回。
这些话说得不假,倒也不算糊弄,只是其他懂的人听了,恐怕不知道应该点头称是,还是摇头道否。
寂寞啊,小蛇精还不懂。有些时候,你不懂的时候,心里会盼着念着,可若你真的懂了,又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懂。
没错,有那银子还不如去多买些肉食。小蛇精想通后,便拉着弘景的衣袖,笑的格外开心:“通度先生,许我的两只麻油鸭呢?”
“给你买。”
一晚不曾好眠,买了麻油鸡便回客栈了。
而休息一晚的一玄则根据功德簿的记录,去看看那些妇人会是什么情况,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一玄刚喊着“小弘景”,弘景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蛇精还在睡梦中。
一玄便把弘景拉到自己房间,道出一天的打探。
与其说是半年前开始没有妇人有喜,不如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普度镇里的妇女腹中的小孩活不过五个月,总是怀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或者意外而流掉。而这些妇人,大多都去找过回春堂的林大夫,不过也不是全数。
“我大多去探查过了,说是意外或者体虚,其实是有人把小孩灵魂从那些妇人的肚子里引出来了,想来那妖物还做了手脚,让事情看起来像自然发生,不让凡人生疑。”一玄想着那些妇人手腕上的黑痣,就觉得悲哉哀哉,可是找不到婴儿灵魂,念超生咒也是无用。
“招魂铃也招不回那些婴儿幼灵么?”弘景也听得心戚戚然。
“我已经试过了,毫无回应。”
这些幼灵刚有初识,还未见得人间百态,世间百情,便被妖怪害了去,懵懵懂懂,不知欢悲,所受的苦难,却是无人知,无人晓了。
这些新生幼灵,是上天的馈赠,他们刚刚成形,是最纯洁干净,因为正在生长,最会吸收精华,通过幼灵吸收的日月精华比自己吸收的要纯净浓郁数倍,而且是不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