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衣襟早已被上了层深红的“颜料”，刺目闪亮，顺着衣摆而下，一滴滴流落在地，慢慢化开幅妖艳的图文。肖舒月清秀的脸上绽开抹极其绚丽的笑，脖颈微昂，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度。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彼此彼此！”

狂风猛烈，枝叶摇摆“沙沙”作响，肖舒月瘦弱的身上顿时凝聚起一股强大的气力，伴随着她笑意的扩大，整个将她包裹在内。体外灵力幻力急速聚集，体内幻府震荡灵液翻滚，在幻府之外如防护罩般包裹的灵雾剧烈颤动，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碎。

肖舒月双手翻转，两把手枪在她的指尖灵活转动，似活了般。也不见她如何动作，眨眼睛整个人窜出，人已到来墨启英的眼前，两把枪口几乎紧贴着他的盔甲，“砰”得一声闷响，整个人都被枪击的冲力弹射出去。

“轰——”人重重摔倒在地，“滋”得刺耳声响，在地面划过段不小的距离，盔甲随着他身子的移动七零八落，好不容易拖曳停止，亵衣露出，只剩零星几片甲面挂在身上，血迹斑驳，胸口贯穿的两个血窟窿尤为渗人。

“啊——”

只微微动身，伤口的剧痛使得墨启英整个脸皱起，面色苍白，冷汗滴落，手中的武器早已不知摔落在哪个角落，双臂强撑着地面，竟连站起一时都难以做到。

“你……”他怎么一下子力量变得如此强悍？速度、攻击力简直上升了一个层次，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而他所看不透的肖舒月此时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目光冷若冰霜，可放在她的身上却意外的没有任何维和感，只让人的心忍不住胆寒屈服。

“你输了。”

肖舒月的唇角又上翘几分，眉眼笑得眼睛都眯起，眸中闪现却是更为凛冽的光芒，不容置疑！

“臣服，或者死！”

淡淡的话语从那唇中轻悠悠而出，却震得所有人心中一禀。

那可是鹰野王，玄武国的战神，玄武帝最宠爱的儿子之一。让鹰野王臣服，而他不过隶属于小小的相府，这是何等嚣张？！

如此背景差距巨大的不自量力挑衅，恐怕肖舒月是史上第一人！

“噌噌噌”，教练场四周的士兵同时拔剑直指场中的肖舒月，神情萧肃，低吼一声，齐齐向前踏出一步。只要肖舒月敢再进一步伤害墨启英，相信就算没有命令，为了护主这些士兵也绝对会群起而攻之。

即便是旁观的墨启玉、慕容傲天以及金元宝也同样神色微凝，盯着场上的局势手中幻力暗凝。不过到底准备帮谁，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人，肖舒月轻声一笑，眉眼舒展，好似自己压根就没做什么。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个玩笑，还真能当真？”

视线淡淡扫向面前的墨启英，眸中的冷意暗敛，又恢复成最先的淡然疏远，持枪的手高举身前，“啪嗒”两声掉落在地，以证明自己并无敌意。

“鹰王爷，只是不知你先前的话还算不算数？”

墨启英深深注视肖舒月半响，似是在确定什么。眼底暗芒翻滚，凌厉的视线像是要把他浑身上下都射透。就在众人屏息待令，准备将这敢于妄言的狂徒拿下的时候，墨启英开口了。

“来人，把那女人放了！”

“谢王爷。”肖舒月颔首垂眸，看似恭敬的回以一礼，又淡淡开口，“那是否我们可以离开了？”

“你很强！”

墨启英冷冷开口，即便是输了比斗依然傲然的昂着，从旁抓过掉落的铁枪柄，颤巍巍站起，身受重伤依然拒绝周边卫兵的搀扶，就这样将铁枪柄当做拐杖支撑着一步步挪向自己的大帐。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作为一名将士一名武师一名皇室权贵的尊严！

“下一次，躺在地上将会是你！”

“你不会有机会。”又是淡淡开口，话语轻吟根本没什么力度，如同家常闲语，可一入耳却如巨石砸在心头难以言喻。

墨启英的身子一顿，握着枪的手又紧了几分，生生将本就因攻击形状扭曲的铁枪柄再度屈曲，眸色暗沉，僵持片刻这才继续向大帐迈去。

他是玄武国的战神！绝不会败第二次！

“肖哥哥——”

红色的倩影从场上一闪而过，看着肖舒月浑身是血，早已紧张的手足无措，哪还管场合状况，一手扶住他的身子，另一手就往自己的袋中掏啊掏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谁伤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