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父!师父!--别跑呀!”
焦急匆促的喊声在院落中响起,这时,却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从东厢房里跑出。
那奔跑方式不像是人,用屈腿行走的方式,更像是只猴儿。
“呵呵呵、呵呵呵--”老头子露出残缺不齐的牙齿咧嘴傻笑,一边傻笑,一边直往前方狂奔。老头儿手里,一边儿还各拿着一杆长铁钩子,看起来极其危险。
“师父!别跑啦!你手上那个很危险呀!--”
追喊叫声响起,一个身着布袍的独臂青年男子从东厢房追跑而出。其断掉左臂的豁口用衣袖打了个结束住了,右臂则是在常年的练习和使用下显得强壮十分。
男子头发上只扎了一个小鬏,面容朴素、看似已饱经了风尘霜雪。
“危险?呵呵呵……不危险!”
疯癫的老头师傅傻笑着叫道,举着两杆长铁钩,看似笑得非常开心。在一边跑一边跳的途中,老头的头发飘起露出了他的伤口。
他的右额部分出现异常的凹陷,像是受了一拳重击所致。
也许,这个被独臂青年人称为“师父”的老头,就是不知被谁一拳给打傻了吧。
在经过辛苦几个院子的追逐后,独臂青年人终于在西厢房从“师父”处夺到了两杆长铁钩子,放师父继续一人在院落内玩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院响起了“叮叮叮叮--”的铜铃撞击声。
“好了,师父。别闹了,外边来客人了啊!乖乖坐好,有生意了我就给你上街买煎饼去。”独臂青年人说道,便离开了西厢房,径直朝着中院走去。
“噢!煎饼!煎饼!--”独臂青年人的傻老头“师父”显得很是激动兴奋。
独臂青年人穿过长廊,来到了前院。
前院的大厅,就是他开的“燕文铁器铺”店面了。一个不大的厅堂,用一座柜台横隔了两半。柜台后边摆满了铁器铺摆置出售的兵器,有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等数不胜数,仿佛十八般武艺皆备齐一般,琳琅满目。
方才的铃铛声响,便是他设置在地板隔层底下的机关。当有人踩到上边时,铃铛声就会响起在大厅乃至整个院落里的每一个角落。
有客人来时,就会踩到这个机关告诉他。
“老板!--”一道叫声响起。
“诶!来了来了……”
独臂青年小跑着来到了前院的大厅,看到柜台前果然来了客人。
“客官,要些什么?--”
独臂青年堆出满面的笑脸问道,而来到店里头的客人,却不说话。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后便望向了独臂青年老板,青年也因此回望过去,打量了一会儿来人。
这是一个年纪较自己大概小上八九十岁这样的小青年,着装整齐、背挎长枪、腰佩容臭。若不是大宗派子弟的话,就一定是富豪贵家族的子弟。
面容冷峻,神情肃敛。
“客官?……”独臂老板又问一次。
“我听说宾阳镖局的老镖师夏一空隐居在此,由他唯一的爱徒负责赡养。请问,此事当真?--”客人拱手作揖问道,“我找夏老镖师有些要事。”
“夏……老镖师?”独臂青年疑问道。
“是的。”客人拱手继续问道,“若此事当真,还请老板可以放行。”
“你找夏老镖师有什么事?”独臂老板警觉地问道。
“父辈上头的一些陈年旧事,想找夏老镖师好好聊聊而已,老板切莫如此紧张。”客人也露出了一脸的微笑,试图让独臂老板放松警惕。
“很抱歉,夏老镖师他不……”独臂老板连忙回绝,可话才说到一半——“燕文!燕文啊!燕文啊啊!——”
衣衫褴褛疯癫老头的叫声从院落里响起,直接传至了前厅的店面,打断了独臂老板的言语。使得气氛一片寂静尴尬,也使得客人对这老板产生了异样的眼光。
“老板想说夏老镖师不在吗?——”客人咧嘴笑道,“那院落里那个老头儿的声音是谁的呢?我怎听得,有点像夏老镖师的呢?”
“你又说是父辈的旧事?”老板问道,“难不成你认识夏老镖师?”
“我当然认识。”客人笑说。
“那好,我师父现在不方便见客,你请回吧!——”独臂老板当即严辞回绝,转身即离开了前台,朝后院往老头儿的方向赶去。客人见此状,不由轻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