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来不行,那看来我只有来背面的了!”
随即,客人便走出了燕文铁器铺。从其腰间悬挂的令牌看到,他是游鳞宗三代弟子。
………………
夜晚亥时。
此时已是深夜,大街上就连许多夜市都已经收摊了,房屋的店面也多半已经关门。经商的人们从自己的店铺走在街上,往家的方向赶去。
而这时,“燕文铁器铺”的独臂老板叶燕文、和他痴傻的师父夏一空自然也在回家。
自打夏一空被梁恒一拳打成痴傻之后,他的妻儿亲戚们就都抛弃了他,留下他断掉一臂的徒弟叶燕文照顾了他十七年。
也因家里住了个痴傻,叶燕文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未娶妻生子。
夏一空尽管认不出以前的熟人朋友了,但还认得徒儿叶燕文。
走在街上,叶燕文右手牵着一根粗铁链,铁链牵引着并拴在师父夏一空的脖子上。夏一空躬身屈腿在街上一蹦一跳的走着,就像只猴子般。
而徒弟叶燕文就是他的“养猴人”,牵着孤独伶仃的他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二人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在街上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南街与家之间的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四周没有其它人,空旷无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呼!——”地吹来。
吹乱了夏一空披头的散发,吹动了叶燕文空荡的袖管子。
“大夜晚的竟会起风啊——”叶燕文念叨道,看着旁边蹲着的师父,心中一阵酸楚。
蓬头垢面夏一空的头倒是左晃右晃,在风中显得很是欢愉。
待得二人走更近一步之后才发现,原来刚才吹来的一阵风,是匿着光明遁入黑暗之中的一个人。趁着刚才的那一阵风瞬间出现在了他二人眼前,挡住了巷子的出口。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刚刚从房顶上下来的。
“有人!有人!——”夏一空兴奋地指着前边的人大叫,叶燕文也挑眼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身形壮硕的人,全身覆盖着紧实的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只眼睛露出来,在夜色之下映照着冰寒肃穆的月光。
黑衣人手持一杆精铁长枪,枪头泛着透亮的银光和无形的杀气。
“来者何人,有何贵干?——”叶燕文警觉问道,右手松开牵引师父夏一空的锁链,伸到背后准备拔出自己的长剑。
那是一杆看似沉重无比的宽刃重剑,装在剑鞘里、背在叶燕文身上。
“刺客。”黑衣人冷冷道,“我是来杀掉你们两个的。”
“杀我们?凭我们这一痴一残,还不至于在外结了什么仇家、什么梁子吧?”叶燕文拔出剑来、右手单持,此刻强壮的肌肉膨胀起来,显得气势十足。“我看你就是来劫取钱财的吧?看上我们这一痴一残,以为好欺负?”
“嘁!——”黑衣刺客嗤笑道,“你就是健全的,我也看不上你的钱财。我……只想替我过世的爹取了你的狗命!看枪!——”
黑衣刺客冷冷道,两道健步上前一记直中刺,自然是“锵!”被叶燕文迅速横起的宽刃重剑挡住。
却还受到剑刃力量冲击,黑衣刺客倒退几步开去。
“看上我们这一痴一残,以为好欺负?”叶燕文冷笑道,“你撞上的可不是一般老板,而是宾阳镖局镖师!——”
黑衣人不说话,手持长枪静静观望着。
过了一会儿后,黑衣人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枚飞刀,瞬间发射了出去——只听得“咻!”“铛!”两声轻细响声,飞刀打在叶燕文身旁的墙壁之后,迅速又弹起,直接插在叶燕文空荡的左肩膀上。由于叶燕文整支左手都已断掉了,所以那个位置已失去知觉,不会疼痛。
这射飞刀的速度极其快,当叶燕文反应过来时飞刀已经射进了他的左肩膀里。叶燕文取出飞刀,见飞刀上绑了一封信。遂是,当即拆开信阅读起来:
“一个时辰后,带上夏一空,你们两个到城外半里坡等好,不准告之龙府卫。若不守时来,我亲自上门拜候。”
“谁啊这是……”叶燕文心里一阵余悸。
………………
一个时辰后,夜半子时。
夏城西门外的半里坡,梁冥一身劲装站在坡顶。腰挎长剑与刀囊,背负弓箭与枪杆,脚踏棉套木钉靴,身着轻铠和布衣。
郊外的夜风抚过梁冥的脸庞,月光映出梁冥脸上的决绝和坚毅。
绝代风华,遗世独立。
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