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福永大师惊愕气怒,木杖直指王隶低下的头颅喝道,“将你除名少林寺,这是什么话,这是你能随便说的吗?!——智彦,你亏为我佛家弟子、亏为我少林弟子,竟口出此等狂妄之话语!”
“那只能等怪弟子佛法学的不精、学的不深,无论怎样,也往不了心里去罢!”单膝跪伏着的王隶厉声作揖回辩道,“从小十三年来在少林寺里长大的弟子,是忍耐不了寺中师兄弟被全部杀光、而自己在安然无恙的修行练功的。更无法以佛门枯燥戒条为借口、以家族亲辈关系为借口、以西天极乐大享为借口,而忘却这养育之恩、而放着这血海深仇不报的!福永大师可以完全不在意、不管不顾,自己躲在万佛宗里休息,我王隶做不到!”
“你……你刚说什么?!”福永大师气急败坏,“就凭你今日这口出而来的狂妄不敬之语,老衲早已可以将《金刚经》收回,将你逐出我佛门少林、永远除名!”
“那在除名之前,烦请福永大师告诉弟子,当年燕峦山少林寺灭寺的真正真相、以及我王乔炎堂叔与秦宇方丈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吧!”王隶意志坚定、固执执拗道,“自打燕峦山少林寺被灭以后,我就再也不是‘智彦’,而是‘王隶’了。没有了少林寺,我这虚名留着也没有意思。不如拿来换个情报,脱得一身轻松!”
“你、你……”福永大师连连指着王隶,声音颤抖道,“你简直口出狂言、是非不分、大言不惭!哼……就同你那几十年前一样顽固不化的爷爷一样!”
“那样……更能证明他是我爷爷了。”王隶咧嘴自信笑道,“我伊宁先祖父冥顽不灵几十年,最后成了天下难有人与其匹敌之的强者。这一点,福永大师可有什么好说的呢?福永大师既知弟子我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又何苦在此与弟子我费尽口舌?无论开出什么条件,只要不是折损弟子的实力或是让弟子去死、只要福永大师肯说出秦宇方丈与乔炎族叔间的仇怨,弟子都能接下来!”
福永大师再一次压下了怒火,“呵,你既自知是你那乔炎族叔的事,又何苦不亲自去问他本人?”说罢仍拐杖敲了敲地,显得严肃。
王隶仍从容自若地答道,“我若能从族叔那问到东西,也不必来万佛宗了。”
“你……”福永大师一愕,终于是说不过王隶了。本想替这名弟子尽力隐瞒的他,现在也不得不服从。“好吧,老衲着实是拿你没有办法了。你好好坐下、稍安勿躁,更勿要再与我拌嘴,我这就告诉你当年,他俩……”王隶听着,一下子露出了欣喜好奇的眼神。可这福永大师话还没说到半、王隶还没来得及坐下,他这言语便被人打断了:楼阁当中,出现了异象。
正在此时,只见远隔在福永大师、王隶二人三尺之外的一处铺红地毯的空地上,“轰!——”一声爆响,那原本光秃的地上忽地现出一道炽白色烈的火圈,火圈又“烘!”一声轻响升起一道红色的光柱,颜色太过鲜艳以至于分不出是火柱还是光柱了。那红柱忽地升出、顷刻消散之后,火圈包围着的原地瞬间出现了一人。王隶曾见过这个与伏羲的黑色漩涡、蕙祖师的群鸟包围都不同的空间移动的奇术,正是自己的堂叔——王乔炎所使用的奇术!而那火圈中央出现来的人,也正是一头长飘银髯、一副面色苍暮、一身魁梧肌肉、一道高壮身材的乔炎族叔。见到乔炎族叔第四次同自己会面、王隶当即转向王乔炎,作揖拜道,“小侄拜见乔炎族叔。”王乔炎面色沉重,稍稍点了点头。福永大师也望向王乔炎,刚要说些什么、却又避退收了回去,不再言语。当场的尴尬气氛,交集到了王乔炎、王隶这对叔侄二人身上。
“你还知道…我是你族叔?”王乔炎言语严肃、质问起王隶来。
“请族叔明示。”王隶俯首道。
“我早同你说过,关于这些重要的秘密等事,以你当今的年纪或是实力,根本不可能让你知晓。让你知晓了,更是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竟还装似不懂我意思,偏执独行,跑到这里同福永大师询问这事?”王乔炎声音厚重、责问起王隶来,“我不是早同你说过吗,这事还不到你知晓的时候。”
“族叔……你又是何苦,不肯告诉我呢?我即便知晓了,凭现在的我也根本杀不死你。照你自己的话,连你睡着了觉、我要打醒你都难。你在担忧顾虑些什么呢?”王隶摇摇头苦笑道,“我急于知晓此事,莫不是为了了解清楚当年概况,为何对我意义重大的两位长辈,要以生死相见?早日知道,对我危险又何在呢?难不成,族叔在顾忌小侄我?还是说此事中……有与小侄相关的内容?”